笑娶五夫(364)
我叹口气,"德运楼便算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卖,我们就另外打算吧。反正现在也忙不到这上头来。你就先把开采的事情先顾着。开头弄顺了,你再挑个管事管着便成。其他的事情等我空了再说。"说着看向他,"这般你可能要晚些日子回去了。"
他点点头,"公子说了,他不在,我听郡--"
我瞪他一眼,他才垂眸道,"听--漓紫的吩咐。"
笑了笑,转头却见冼红羽难得的安静,一双眼忽而滴溜溜的看一眼,忽而垂眸,眸光一闪一闪的,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眨眨眼,我看向归离,他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点点头。
我僵了僵--然后失笑。
带着笑意,审视着,抬眼朝夜影看去。
面容干净利落,双目有神,眼神坚定,身材欣长挺拔。
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点点头--其实我家夜影也不错嘛
很有男人味儿,也很能给女人安全感的感觉。
不过……
我看了冼红羽一眼,这丫头正低头想着什么,侧面看去,脸竟然有些微微发红。
可是……
我又抬首朝夜影看去,他此刻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半垂着眸,谁也没看。
摸了摸下巴,我抿唇一笑。
"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夜影抬头看我。
我点点头,"去休息吧。事情你看着办就成,不用都来回我。"
他想了一下,把令牌掏了出去递给我。
摇了摇头,轻笑道,"你收着就行,等公子回来拿给他。"
深深看我一眼,他点头收了回去,转身离去。
夜影一走,冼红羽也嘻嘻一笑,站了起来,"姐姐我先走了,不打搅你们歇息了。"
我笑了笑,点点头。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我抿唇轻笑。
"漓紫笑什么呢?"归离抬首看我。
我起身过去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你说呢?"
他笑了笑,"恐怕是难。"
我抬了抬眉,"难在何处?"
他轻声道,"冼家、夜影。"
我垂眸一笑,"只要夜影不难,冼家也就不难"
我身边的都是亲人,那容他人轻视
不过夜影么,真的很难说。
正文第三四二章心悸之症
他笑了笑,"现在就打算管了么?"
我摇头,"若他们真能彼此看上再说,其他的事情我们管,但感情的事情,我们不能插手。"
爱情从来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
外人看来合适也好,不合适也好,也只能建议,不能干涉的。
他笑而点头。
我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怎么突然就看上夜影了呢?"
他摇摇头,神情黯淡,"感情的事情哪能那般分明呢?有时明知是错,也不能回头。有时明知不能,却也执迷不悟。"
轻轻叹了口气,将他的头轻轻搂进怀中,"上一辈的事情,不要想太多。至少他们现在还是你的父母,也还是疼你的。"
他慢慢收紧手,搂住我的腰,不语。
第二日,我们又一同赴约。
这次没有带人同去。
看到我们,秦兰含笑上来牵我的手,"这两日我都一直想着你们,可惜又不得空。"
我笑了笑,"没关系的,又不是只见这一次,来日方长。以后我还会同归离去看伯母的,只要伯母不嫌便行。"
她眼睑微微垂了垂,复抬首笑道,"哪里会嫌?"
归离看着她,眉头轻轻拢起,"娘的心悸又发了么?您脸色看着不太好。"
秦兰笑道,"也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的。"
巧儿看了一眼秦兰,"夫人如今还算好了,往先那些年身子才……"
"好了,巧儿。"秦兰轻笑着叫住巧儿,"如今好便成了,说那些作甚。"
归离脸色黯了黯,垂眸不语。
我心里叹了口气,扯开一个笑,"伯母,我替您把把脉吧。我对这心悸还算有些心得。"
她愣了愣,"离儿已经把--"
笑着拉过她的手,搭上去,"我会一套针法,以前也治过一个有些严重的心悸病人。伯母的症若不重,漓紫这两日倒可一试。纵然不能根除,减轻一二还是可的。"
说完,垂眸细听。
半响后,我轻轻抬首,神情却有些复杂,"伯母的心悸应是后天来的吧?"
她微微一怔,收住唇边的笑意,点了点头。
归离一惊,抬首看向我。
我在心中一叹,面上却浅笑望着他,"放心好了。你不也探过了么?虽不如我这般仔细,但病症轻重也大概无差吧。不用担心。"
他面上微微一松,我转首看向秦兰,"伯母请找一间静室--"看着她有些愕然,我笑道,"漓紫的师傅是医族天女,金针之法对心悸之症,效果甚卓。依漓紫所断,三次之后应有成效。之后伯母便用药调养,想必不会有大碍的。"
她神情有些发愣,没有言语。
归离却上前一步,"娘,你让漓紫替你行针吧。"慢慢垂眸低声,"我们过几日便要回大漠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娘身体保重好了。儿子以后,才能尽孝啊。"
她慢慢的把目光转向归离,轻声道,"离儿,你怨过娘么?"
归离沉默良久,低声道,"儿时怨过,现在--不怨。娘也是不想的,不能怪娘。"
秦兰有些怔忪的望着他,慢慢的垂眸不语。
我看向巧儿,她看了秦兰一眼,低声道,"夫人,你就成全离少爷和郡主的心意吧。"
秦兰看了我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下到第二层,当中却是一个厅堂模样。
颇为宽大,想必是会客所用。
归离留在厅堂喝茶,我便和秦兰巧儿一起进到旁边的房间。
布置精巧华丽,锦幔低垂,刺绣精美。
这应该便是秦兰的房间了,我暗自猜测着。
巧儿服侍秦兰脱去衣物后,扶她躺下后便出去了。
我取出金针,走到床边,又把了把脉,才取出十一根金针,一一扎下。
整个过程中,她都闭着双眼,不发一词。
慢慢的捻动的着金针,我轻声道,"伯母心悸乃是后天所成,思虑过盛,郁结于心--此症,可大,可小。往后,伯母须得凡事往宽处想。"
静默良久后,她的声音响起,"离儿同你说过我和他师傅的事吧?"
我低低的"嗯"一声。
"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么?"她语声平静。
我垂了垂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寂静之中,她的声音幽幽响起,"我从来未喜欢过离儿的师傅。"
我低声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顿一顿,"也是不能利用的。"
她睫毛动了动,"我这一生所做的所有事,都只为了一个人。从我七岁见到他的第一眼,我的眼里便没有别的男子了。"
我复杂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下了。
她却自顾自的说着,"除了他,别人我通不在意。我爹病了,他们都舍不得出钱,让我去骗归川,我便去了。因为他们答应只要我爹病好了,便让我出嫁。成亲后,他待我很好。他说,他不会纳妾的,只会守着我一个人。那三年,我们很快活。只是--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查出了是他有病。他很伤心,我也很难过。可是,我难过不是因为孩子,只是因为不愿看到他伤心。我家姐说无论花多少钱,也一定要治好他。后来,医师请到了--却是归川。"
她无声的笑了笑,"我知道他是医族族长的关门弟子。医族中最擅男科便是他了--我爹的病,也是男科……所以,我又哄了他……可是,他也骗了我--表哥以为他的病好了,欢喜的要命看到我生了儿子,也是欢喜的要命可是一夜间,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她忽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猛烈的起伏着,脸色也有些发白。
我一探脉后,立刻又取出几根金针扎了下去,"伯母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