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山王君长宁只是不愿这位敛姑娘,也就是名倾天下向求欢的妹妹遭受此等迫害,所以才伸出援手,愿娶她为妻。
这一反手打得漂亮极了。
关键是赫连城原本就有一些和钟神秀不清不楚的传闻,坊间甚至还有他们的话本子,这些佐证让这段谣言真实了许多。
敛元元听得十分上头。
这她要不是当事人,她都要信了,摄政王赫连城与独孤宫主钟神秀不可言说的禁断之情,为了相爱,两个人不得已在中间添了个敛元元,这种紧张刺激、悲剧又感人的爱情故事,权倾朝野的霸道王爷和一剑光寒九州的绝世剑客……
她很怀疑是不是君长宁亲笔写的稿子。
太特么绝了。
百姓通常是最容易被谣言影响的人,相比于摄政王爱上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这种没什么起伏的故事,他们更相信王爷和剑客的故事。
敛元元这几天光听系统和侍女描叙的情形,就知道这件事在帝都传得有多广了。
别说平民百姓,恐怕王公贵族中都有不少相信谣言的。
倒是赫连城还从容淡定,安慰她不必担心,敛元元倒不是担心,她就是觉得心里很怪,甚至有种想买两本话本回来看看的冲动。
帝都的雪簌簌下了十来天,敛元元就在王府里养了十多天的病,养得生龙活虎健康极了,要不是伤口的疤还没好利索,她觉得她能围着摄政王府跑个二十圈。
而随着簌簌的雪升起的则是帝都中愈演愈烈的谣言,不知有多少爱慕赫连城女子哭湿了手帕,还有更多叹息钟神秀风光月朗却甘为一个男人委屈求全的。
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钟神秀和向求欢依然没出现。
赫连城因为喜欢愿意相信她,不去追究那些细枝末节,君长宁却不行,他对敛元元的怀疑一直没退却,起因自然是因为那两件信物。
只是她养伤这段时间赫连城将她保护得太好,君长宁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更别提质问信物之类的话,但敛元元不可能永远在王府中养伤。
她还得出去完成任务呢。
养伤的第十三天夜里,敛元元终于坐不住了。
向求欢和钟神秀那边已经翻了个小车,她此刻也顾不上了,她得先去一趟幽昙阁。
敛元元极为小心在夜深之后换上了钟神秀的马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悄悄溜出摄政王府,又找了个黑暗处把钟神秀换成了李杀人,这一趟操作下来,可把她给累坏了。
轻车熟路进了幽昙阁,她成功引来了诸多诧异关注。
“零一,你回来了?”
“零一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原来阁主没骗人啊,零一,我还以为你触怒阁主被阁主杀了。”
“零一你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零一,听说你和向求欢是朋友,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给她?”
最后一个问候的人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平日里挥刃无情的杀手红着脸,语气似有些害羞。
李杀人冷漠看了他一会儿,无情道:“自己送。”
好家伙幽昙阁竟然还有向求欢的粉丝。
大哥你是个杀手你知道吗?这么害羞。
越过这些幽昙阁的魔鬼蛇神,李杀人笔直往大殿而去。
黎清浣许是早就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了,但黎阁主并没有迎出去,反而等在大殿里,决定给这个不听话的小混蛋一个教训。
叫她没事乱跑不回家,害他和君玉玦一起把帝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
最主要的是让他无奈之下和君玉玦合作,零一这个死孩子简直罪不可赦。
黎清浣笔直坐在大殿中央的石椅上,虽然脸被面具遮住看不出神情,但从他周身的气势便可觉察出他的怒气。
李杀人进了大殿先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她蹲在他脚边上看他,认认真真伸手道:“要钱。”
黎清浣原本准备好好冷她一下的性子便一下子燃了起来,他一拍椅子扶手道:“你说什么?!”
“我要钱。”
李杀人丝毫不惧他的怒气,口齿依然十分清楚,目标也非常明确,她就是来要钱的。
“你又要给那个姓君的卖礼物?”
黎清浣怒火一瞬点燃,他怒不可遏:“李杀人,你这死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天天在外面不着家就算了,一回来就是要钱,我是钱庄吗?天天钱钱钱!”
李杀人似乎没想到他生这么大的气,她蹲在他椅子边上,冷静眨了眨眼。
黎清浣便继续怒道:“别以为装可怜本阁主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这次我不把你屁-股打烂我就不叫黎清浣!”
“来人,给我取荆条来。”
黎清浣如今伤也好了,他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弯腰一把拽住李杀人的手臂,当即就要人拿荆条来,他要抽死这个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