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谨呻吟的声音,如同风过水晶帘,又象是雨珠落在湖面上。
他们没有开灯,夜色里,月光下发生的一切,越发如梦似幻。
秦颂第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激情。
他握住了若谨的脚裸,一次又一次的冲撞。
情欲如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夜里下起了雨,若谨醒过来,床上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起身下床,把窗前的那两盆叶子,一盆盆的端进来,就放在床前。秦颂的声音里带着睡意,听起来更加动人心魄:“怎么了?”
“下雨了。”
若谨从烟盒里抽了一支递给他,自己也取了一支。
烟袅袅的在夜里升起来,他的侧面特别挺秀,就像是青色的黛墨细细的绘出来,一条流畅的优美的线。
“在想什么?”
“我喜欢雨天,小时候下雨,爸爸会让我和姐姐一起睡他的大床,那张床很宽很大,让人有安全感。风再大,雨再大,爸爸说我们都在诺亚方舟上,我们什么也不用害怕,希望永远在前方闪耀光芒。”
“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是的。”若谨微笑:“我终生敬爱他,姐姐也是一样。”
“以前没有怎么见过你,你是插班生,是吗?”
“是的,我才来一个月;”若谨把烟掐灭,淡淡的说: “睡吧。”
番外 若谨3
秦颂在桌子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相架,很古旧的那种,里面的是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少年,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笑容灿烂之极。秦颂听到有人进来,没有回头,说:“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可爱。”
“唔,那时候比较调皮。”
秦颂指指屋里的游戏套装:“现在难道就不调皮了吗?你这天天玩夜夜玩,到底是来上学还是来玩游戏的?”
若谨一笑:“游戏人生,何必计真计较?”
秦颂睁大了眼还没说话,若谨说:“从第一天见你我就你这个人够板的,预备动作都一定要做到位做到好,简直象强迫症。”
秦颂纳闷:“那你为什么还和我一起去喝茶?”
若谨只是笑,说:“你猜猜看。”他坐上游戏椅,说:“好啦,我要去放松放松,你自便吧。”
秦颂还想再说什么,若谨已经把环形的感应器戴上,按了启动键,护罩将他全身罩住,秦颂的话,他已经听不到了。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无法接近呢?
即使在离的很近的时候,也有那种无法握紧的飘忽的感觉。他很好相处,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但是……总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秦颂向前走了两步,隔着护罩看着躲在游戏椅上的若谨,那个环状的感应器象是一个精致装饰品,将他的清秀衬得更加分明动人。
这个人……
若谨登进了游戏里,现在他变成了一个穿着长衫的儒雅的剑客终于花开。他先在城里的钱那里打发了来找他要赏钱的几拨人。那些人都有证屋,比如,宁家大小姐的手指头,宁家大小姐的耳朵,宁家大小姐的XX,宁家大小姐XX等等。在这个游戏里面杀死了一个玩家后,作为证据,游戏会让被杀人身上随机掉落一个器官或部位,以作为杀人者的证明。当然,被杀玩家身上不会真的就少了这么多器官……或者说,被打掉了还可以再生出来。
不过这么多东西,宁家大小姐该被杀了多少回啊?
终于花开有些寒,不禁要去想,如果是在现实中买杀手杀人,然后掉落下来这么多器官……
唔,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话,下次肉丸子就吃不下去了。
终于花开虽然存下不不家当,被这么一耗也折腾掉了不少,最郁闷的是,宁家大小姐躲了个无影无踪,终于花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一开始宁家大小姐要和他不去。
也许有人做事情,觉得有个结果就可以了,原因和过程不重要。
但是若谨的性格偏偏不是那样。有好多的时候他也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糊涂一点的人,但是不行。
他始终清醒。
姐姐也曾说,希望能平庸一点,不要太认真了。
可是不行,他怎么都办不到。
于是终于花开又在公告上发了一个悬赏。谁知道宁家大小姐当初的杀人动机请来告之,如果的确是真实的话,那么赏金是一顶颗品质六级的寒晶。
这是一次做任务得来的,是游戏中很珍稀的,有价无市的东西。
然后他去做另一个任务,替盲眼琴师找寻他失散的儿子。
终于花开是很少做这种任务的,奖励并不丰厚,他最以为傲的武功在这里不顶用,这种任务繁琐之极,需要大量的时间,主要是考验人的耐心,难度却并不大,一般都是新人才去做。
但是终于花开却接了下来。
只是因为那个盲眼的琴师说:“我是多么的想念他啊,如果可以再看到他,可以再和他说一句话……”
如果可以再看到他,如果可以再和他说一句话……
终于花开被这句话打动了,然后就去做这个任务。花了他很久的时间,那个盲琴师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他给的奖励终于花开连看也没有看。
他只是,很认真的听那个盲琴师对儿子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一直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我相信你一定还活在这世上……”
终于花开愣在那里。
然后,站在游戏椅旁的秦颂,看到若谨的眼角,缓缓流下眼泪。
秦颂说不上来心中的感觉,他无法接近,他只能站在那里,只能看着。
终于花开缓缓的转身离开那一对抱头而泣的父子。
我一直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我相信你一定还在这世上……
那是一个父亲不肯放弃的,执着的信念。
终于花开站在热闹的长街街头出神,直到有人发飞信找上他。
“我知道宁家大小姐杀你的原因。”
终于花开回复说:“来和乾坤城,闲语茶楼。”
他在那里等人,等来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拿着一把龙纹长枪,一步步的走上楼来。终于花开感到了那个人身上的杀气,但是他一动也没有动。
“我告诉你原因,不过我不要你的奖赏。”那个人站在楼梯口,他的银亮龙纹长枪指着终于花开:“告诉你之后,我要杀你。”
终于花开:“你可以说了。”
“宁宁嫁的逍遥浪子,那天给了宁宁一封休书。”
终于花开挑了下眉。逍遥浪子他是知道的,上一次做任务的时候,他们一起挑翻了黑山会,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逍遥浪子说他爱上了别人,所以不能再和宁宁在一起。”
终于花开心中涌起荒谬的感觉。然后听到那个人继续说:“逍遥浪子说爱上了终于花开。”
那人一字一字把他的名字说出来,然后龙纹枪头银光一闪,直直的搠了过来。终于花开抽出长剑,斜身挡住了这一击。
“你想和我打?”那个人皱起眉。
“我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我有什么关系。”终于花开说:“这是逍遥浪子和那个宁宁两个人之间的事,和我完全无关。”
那个人愣了一下,说:“但是你放通告追杀宁宁!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觉得得脸红?”
这人从个角落里哪儿冒出来的?他的观念和终于花开的差别太大了。
终于花开今天很有耐性的解释:“是她买凶杀我先的,我只是礼尚往来。”
那个人脸上怒力勃发,第二击重重的拦腰扫了过来。
他的气势惊人,水平也不不差,只是比起若谨还差了一截。
他们在茶楼下的街道上分出了胜负,终于花开杀了他。
因为两人没有做相互介绍,所以直到他死的时候,终于花开才知道他叫什么。
“终于花开杀死了蒙恬上将军。”
蒙恬上将军?这名字,似乎是一个很早很早之前的武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