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退婚了(129)+番外
可有流言不打紧,打紧的是,这流言是真的!
广诚帝面目狰狞,猛地抓起被人呈到书案上的那支射破登闻鼓的箭,手背青筋暴起,生生把箭折断在了手中:“康平远人呢?叫他来见朕!”
赵振站在门边,垂着头:“康镇抚昨日大婚,今日休沐。”
“召他进宫,立刻!”
赵振依旧是垂眸低首:“康镇抚昨夜丢了,今晨才被人在护城河边发现……”
广诚帝蹙眉:“死了?”
“没……就是伤得有点重,怕是走不了了……”
广诚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得难看,不用查他都知道这是谁做的,他的目光落在了案上的那盆狗牙花上。
今日京兆府衙出事,上朝时孔墨和傅翀和几位大臣就已经在请旨彻查,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前有先皇中毒一事东窗事发,后有夔州流民闹事,到如今,连宗月堂的事都被公之于众。
江谏真是好手段!
孔墨那个老迂腐跪地不起,傅翀那个礼部尚书满口的迷信,还有朝中一众胆小文臣,逼得他不得不彻查此案,可偏偏康平远不在!
这事要查,主事肯定得是仪鸾司,可不巧的事,射鼓僭越又与城防有关,兵马司难辞其咎,权责明确,他想让别人负责都不行。
一个申皓谦,一个兵马司,全是江谏的人,他如今这是白白地把柄递到江谏手边,还生怕他查不出来!
广诚帝怒不可遏,直接把狗牙花砸向了墙角——
清脆一响间,原本娇艳的鲜花,就这么毁了。
康平远不成气候,棋局都已经布成这样了,还能下得稀烂!广诚帝把目光放在那四散稀碎的花盆上,眼神阴骛——
他曾拿这花与沈栀相比,那是不是同样的,康家较之江家,也如这狗牙与栀子?!
广诚帝跌坐在大殿之上,神情有片刻的恍惚,杀意明显。
-
涉事中心的江谏今日没上朝,赖在采薇院里逗猫,今日还出了太阳。
“张嘴。”江谏拿着鱼干在喂。
生姜不止张了嘴,连爪子都伸上去了,奈何对方心眼很坏,刚刚碰到,就收走了。
沈栀抱着手炉在一旁看着,想走动都不行,只能坐在暖阁上看书,看江谏,看猫,稍稍一动,江谏就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沈栀晃了晃脚,面色在冬日难得的暖阳里,悄悄地热了起来,不是她不想走动,而是她若是起身,总好像是藏了私心,想叫江谏抱她似的。
“你不回去吗?”沈栀葱白的指尖在案上画着圈。
江谏扭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去:“回去也没事做。”
“在这里也没有啊?”一直在逗猫。
江谏不明所以,扬着下巴,朝她腿的位置点了点:“谁说没有。”
“……”沈栀鼓了鼓腮帮子,“哦。”
“怎么了?想去哪?”
“不想去哪。”沈栀摇头,“昨日那些人怎么处理的?”
江谏侧头,勾起嘴角:“请去京兆府衙了,想来京兆尹对这事很感兴趣。”
沈栀觉得江谏这个请,定然不是普通的请,那些人既然是广诚帝的人,想来十有八九出身宗月堂,江谏这个请法,差不多得是请天下共赏之,才能逼皇上不得不查宗月堂的事。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这事要查,仪鸾司肯定得上,毕竟康平远是皇上的人,皇上没理由不用他。”沈栀思考起来。
“康平远用不了了。”江谏忽然道。
沈栀一愣。
江谏轻啧一声,递了个橘子到她面前:“想吃吗?”
“额……想吧。”沈栀看着他,想不明白。
江谏微微低头,剥橘子:“啧……空青这人在青州行侠仗义惯了,见康平远这人心肠歹毒,忍不住出手替三小姐讨了个公道。”
沈栀忙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空青。
空青:“……”
沈栀犹豫着:“人没了?”
“那倒是还活着。”
“……”沈栀捏了捏指尖,“康平远用不了,申皓谦就得上,申公子又是你的人,这事不管皇上想怎么安排,最后都得落在你头上。”
江谏把橘子递给她:“所以,回去了也无事可做。”
沈栀侧了侧头:“如今走到这个局面,皇上定然知道我们是一起的了,往后的路要怎么走?”
话音一落,江谏忽然挑了眉,凑近道:“我们,什么时候,是一起的了?”
沈栀一缩脖子,轻咬下唇,她想反问的,但江谏的眼神却很认真,沈栀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又不是说这个在一起……”
江谏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皇上最近还不敢动我。”
“……为什么?”
“因为北边刚打完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