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雾,让他们每人服下一颗,再解了穴。”陆小宁道。
“哦。”
夕雾和纪九拿着药丸,一个喂下,一个解穴。
陆小宁闲闲道:“这百毒穿心丸是用五十种毒草,五十种毒物的毒配制而成,天底下除了我,无人能解此毒,若是你们的头儿两个时辰内没把事儿解决,你们就等着毒发,到时候百毒穿心全身溃烂,不过,你们放心,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怎么的也能拖上三五日,直到肉腐骨烂而死。”
众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再看向陆小宁的目光里,无不充满了畏惧,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敢反抗,都老老实实地站着。
陆小宁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有谁想死的就走好了,不想死的跟着马车。”
说完,陆小宁转身上了马车:“纪九,驾车,进城。”
陆小宁进城后,找了一家小饭馆,让纪九去衙门看结果,自己和夕雾杜若进了饭馆,点了一桌鱼肉饭菜。
那帮青虎帮的人呆呆地看着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又看看已经施施然落座的陆小宁,不知所措。
陆小宁道:“都坐吧,官府问案没那么快,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先吃点东西,弄不好,这就是你们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众人心里叫苦连连,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哪有心情吃饭。
夕雾虎着脸道:“我家小姐让你们坐就坐,让你们吃就吃,还愣着干什么?讨打啊?”
夕雾的身手大家都是见识过的,对这女人也是怕的紧,赶紧都坐了下来。
府衙的杨大人都已经准备下值了,谁知有人敲了登闻鼓,只好重新戴上官帽准备升堂。
上堂一看,底下跪了十来个人,杨大人皱了皱眉头,啪的,敲了一记惊堂木,威严道:“是何人敲了登闻鼓?原告是谁?被告是谁,所谓何事,一一道来。”
商陆道:“大人,奴婢替我家小姐喊冤,现有供词一份,请大人过目。”
杨大人不悦道:“你家小姐是何人?既然喊冤,理应呈上诉状,你家小姐连这都不懂吗?”
商陆镇定道:“奴婢的小姐是礼部陆侍郎府上的大小姐,事发突然来不及写诉状,不知这块玉牌能否当作诉状。”
商陆双手捧着供词和玉牌高过头顶。
杨大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陆家大小姐他是知道的,新出炉的七针名医,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最近还闹出许多动静,只是,当堂行贿,这真的好吗?当他是那种拿谁的好处就给谁办事儿的人吗?
有衙差接了供词和玉牌上呈大人。
杨大人瞄了眼那玉牌,顿时惊悚的起身离座,对着玉牌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传言都说皇上曾经赐了陆小宁一块玉牌,许她除了皇上,其他任何人召见都可以不去,谁要问她的罪,也要先问过皇上才行。谁知道真有其事,这陆小宁竟然把这等圣物都拿了出来。
看来,这案子,他是马虎不得了。
杨大人重新落座,让商陆和豆蔻起身,自己仔细地看起了供词。
底下跪着的那些村民早就被杨大人离座对着玉牌下跪磕头的举动惊呆了,心中更是惶恐不安,难不成他们今儿个冲撞了了不得的贵人?
杨大人看了供词心中已经了然。案情并不复杂,供词上写的清楚明白,这些村民是被人收买,设套想要害陆小宁,但案情的性质十分恶劣,后果十分严重。这指使之人目的明确,就是要废掉陆小宁的手。陆小宁是什么人?七针名医,是今年最有希望代表大周参加九针大赛的人,是皇上十分器重,寄予了厚望之人。要废了陆小宁的手,无异于破坏九针大赛。
杨大人怒从心起,惊堂木拍的震山响,厉声道:“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从实招来,到底受何人指使?”
“青天大老爷,该招的,草民都已经招了,草民只是拿钱办事儿,实在不知道指使之人是谁……”村民们吓的屁滚尿流。
商陆道:“回大人,这些人确实不知,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让他们当庭认罪即可,至于指使之人,相信很快就会来投案自首。”
杨大人眉头一蹙,这丫头说的这么肯定,莫非陆小宁知道是谁干的?
罢了罢了,陆小宁连皇上的玉牌都祭出来了,就依她所言。
☆、第201章 抓人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男子自称青虎帮张诚来投案自首,干脆利落的交代了他是如何受人指使,如何行事,现已经幡然悔悟,甘愿认罪。
杨大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认罪的人来的如此之快,态度如此之诚恳,还是让他暗暗讶异,这陆小宁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问道:“张诚,本官来问你,那指使你,许诺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两的人,你可认得?”
张诚道:“草民认得,此人是赌场的常客,梁文元梁公子。”
杨大人心头一松,还好没涉及到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梁文元前阵子刚砸了陆家的祠堂,在府衙关了三天,后来还是陆侍郎亲自来府衙销案,才给放了出去。陆侍郎是顾着两家的情面,以和为贵,很显然,梁文元并不领情,处心积虑要报复陆家人,而七针名医陆小宁首当其冲。
有犯案的动机,有证人,证据证词,一切已经明了,杨大人当即命衙差去梁家将梁文元捉拿归案。
纪九见衙差去了梁家,便跑回小饭馆向小姐报信。
陆小宁得到信息,微微颔首,回到饭桌前,望着一桌食不下咽的张诚的兄弟,道:“都不想吃了是吗?不想吃就回去吧。”
众人不动,眼巴巴地望着陆小宁,有个胆子大一点的问道:“小姐,张诚哥会怎么样?”
大哥为了他们才去投案自首的,兄弟们心里都过意不去。
他们是自愿跟着张诚哥干这一票的,结果出了事情要张诚哥一个人承担。
“管好你们自己就行,管那么多干嘛?”陆小宁没好气道。
“小姐,您是有所不知,张诚哥人不坏,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有人替他们的老大辩解道。
陆小宁沉声道:“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了一百两银子就要废我一条胳膊,这还不叫伤天害理?”
之前问话的那位弱弱道:“张诚哥也是无奈之举,他媳妇儿又有了身孕,三个月前不慎摔了一跤,眼睛看不见了,张诚哥想凑钱给他媳妇儿治病,张诚哥要是因此被下了大狱,嫂子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他想给他媳妇儿治病就可以随便要别人一条胳膊吗?天底下有这种道理?要不是我们有本事,我家小姐现在就成废人了,他就能心安理得?”杜若反驳道。
众人讪讪,要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这种事。
“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她可是新晋的七针名医,大周朝最有希望获得神九针的人,她要是胳膊废了,还怎么参加比赛,大周又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出一个神九针?”杜若越说越来气。
她就觉得小姐心太好,还给他们吃饭,要换做她,不喂他们吃狗。屎就不错了。
众人错愕不已,眼前这位年纪轻的不像话的小姐居然就是金陵城到处都在传的最年轻的七针名医陆小宁?
这这……他们真的不知道啊!相信张诚哥也是不知内情。
“陆小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等的错,那请托之人没说小姐是谁,不然,张诚哥肯定不会答应对付小姐的。”众人惭愧道。
“哦,我家小姐若不是七针名医,你们就答应的心安理得,可以不用愧疚了?”杜若不依不饶。
众人无言以对,好像怎么说都是错。
陆小宁道:“行了,杜若,不用说了。”
陆小宁问道:“你们谁认识张诚的家?”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猜不透这陆小姐问起张诚哥的家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不解气,想找张诚哥媳妇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