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与驴(47)
她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冷风一吹,热得却好像要融化。
侵略,攻占,织麦在吞噬一切,在青玄的嘴巴里大肆搜刮一切,一一舔过她的牙龈和内壁,吮吸着她的舌头。
青玄呼吸急促,很快就捧着织麦的脸,逐渐加深这个吻。
她感到下巴温温凉凉的,睁开眼,原来是织麦的泪流到了她的脸上。
织麦此刻的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红红的,决绝地看着她。
她突然把青玄推到一边,极为用力,恶狠狠地说:“你来干什么。”
自卑是会遗传的,在青玄面前,织麦像父亲那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卑与局促。
织麦很难过,这么丑陋又恶心的事碰巧被撞见,一定会被她看不起吧。
青玄听到有些感到好笑,怎么才亲完嘴她就不认人了呢,活脱脱一个穿完裤子就离开的渣女。
在她看来,师妹就像只落到陷阱的小兽,一副可怜无助的模样,明明伤痕累累,却还竖起了全身的刺,警惕着任何人的接近。
脆弱得让人心疼。
“我来接你回家。”青玄伸出手,掌心朝上。
静默。
路灯昏黄,偶有两只飞虫追逐着灯罩,汲取温暖。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织麦眼中直直流下两行泪。她侧头,吸了吸鼻子,把手交给青玄。
真是只小花猫,青玄叹了口气,轻轻用手擦了织麦的脸。这么冷的冬天,泪水滑过皮肤该有多痛啊。
织麦后来忍不住,一一翻过青玄发的信息。
她相信解释是真的,在寻荟和她之间,青玄选了自己,否则不会有人每天都发来语音,一个劲地道歉。
但织麦是故意不理她的,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青玄第一次说这么多甜言蜜语,她想撒娇。
青玄在旅馆的房间里给织麦吹头发,动作轻轻的,两人都没说话。
窘迫畸形到难以启齿的成长环境,织麦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最笨的呆头鹅,而立之年的成熟与老练无影无踪了。
家庭是她永不结痂的伤口,轻轻一碰就会流血,丝丝生疼。
没有人能自己骗自己一辈子,在这个家她就是一个外人。
按照母亲的精明程度,如果想把钱藏起来父亲根本找不到,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想拦。
“哈哈哈哈,是我自作多情了。”织麦埋在青玄怀里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才是一家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呵,我又算什么东西去插手?”
什么吵架什么对错,根本就是人两口子的打情骂俏吧,她干嘛要多管闲事呢,她配吗?
青玄没作声,吻着她的头顶,默默地揩去她的眼泪,听着她诉说着前半生,时而抽噎流泪,时而大哭大笑,更多的是癫狂地质问命运为什么。
“师姐,抛弃一切能获得新生吗?”织麦从抬头问她,眼神澄澈,幼如稚儿。
青玄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能完全抛弃从前。
人从过去走到现在,每分每秒所经历的一切才塑造了当下的自己,抽离一部分,她还是她吗。
“能。”
青玄在织麦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织麦闭上眼,靠着她沉沉睡去,眼里滑落一颗泪。
第34章 陪酒
第二天,青玄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下了楼,织麦正在用方言气势汹汹地与前台姑娘交流。
小姑娘很不高兴的样子,嘟着嘴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拿出手机给扫了织麦的码。
“师姐,你被当成水鱼宰了你知不知道?”
织麦一边转钱给她,一边说这家旅店坑外地人,竟然抬高了近一倍的价钱。
青玄笑了笑,大大方方牵起她的手。
她们这几天品尝了特色小吃,走了有名的景点,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疯狂地玩了几天,青玄很默契地没有提那晚的事。
织麦拍了很多照,每天晚上都在低头修图,然后挑挑拣拣几张最好的,挤在青玄旁边问意见。
青玄没有意见,说每张都很好看很漂亮。
织麦嘟着嘴不满意她的敷衍,非要叫她选:“快点快点,要发九宫格呢!”
青玄摸了摸织麦的头发,笑着说说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便把所有的图都拼好长图,这样就可以一起发出去啦。
玩也需要精力,两人每一天都很累。
这里对青玄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风土人情、饮食特产、天文地理等等,在任何地方眺望远方都能看到起伏的山,山下到山顶是渐变的白,像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纱。
明天要去打卡最后的网红旅游点,干牛山。
干牛山是当地最高峰,山上的寺庙吸引了很多游客,听说供的神佛有求必应,特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