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西窗(23)+番外
一旁的孟钰已看呆了去。季蕴已是少有的俊俏郎君,谁知夫人更甚。迟月摇如今长开了,又得夫君爱护,美得浑然天成,一颦一笑不可方物。
孟钰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季兄在外叶不沾身,竟甘愿做起马夫来了。夫人原是天仙似的人!”
迟月摇未见过这般莽撞的,被逗得弯了眼,也不似先前拘束了。
说是小酌,自然要用膳的。花厅摆好了桌椅,只等三人前去。
正是螃蟹肥的时候,桌上摆的,蟹黄蟹膏几乎溢出来。孟钰又赞叹一声:“许久未见这样好的螃蟹了。”
季蕴道:“内子爱吃。”
待三人坐下,一旁服侍的丫鬟要将黄酒斟上。“能喝么?”季蕴低声问。迟月摇笑着轻轻点头。
迟月摇是紧挨季蕴坐下的,孟钰则坐在对侧。他生性活泼,边吃边讲,倒也自得其乐。季蕴不时懒懒附和一声。
过一会儿,孟钰渐渐觉着不是滋味来了。虽说往日他也是自个儿厚脸皮贴上季蕴的,却无比对,较于旁人,他也算最亲密。
可现如今却不同。季蕴微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将螃蟹拆开,拿签子将蟹肉剔到小盘上。拆好一只,连蟹黄一道推至迟月摇面前。后者便搛了送入口中,腮帮子鼓鼓的。再小小抿一口酒,眯着眼笑。
孟钰不知何来一股愤愤,用力咬开蟹腿。没等季蕴开口,夫人懵懵懂懂望他一眼,孟钰便泄了气。
他也不过十七八岁,不过片刻又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来。迟月摇吃光一只,微垂的圆眼巴巴看着季蕴。
“不成。”季蕴道,“太寒。”
迟月摇从桌底下扯他袖子。若不是外人在,他要去季蕴怀里撒娇打滚了。
季蕴任他扯了一会儿,绷不住似的轻笑一下。又拆了个蟹盖,将蟹黄盛进去,放入他碗里。
“不能再多了。”
迟月摇便极轻极轻地挠了挠他手心,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酒足饭饱,孟钰于是招人将那两匹湖丝拿上来。
“特为季兄留的,”小公子笑道。
“多谢。”季蕴回道,将缎子接过去,捧至夫人眼底。
“如何?”
迟月摇有些醉了,脸颊红扑扑的,眼中浮起一层薄雾。他将手背贴在上边蹭了蹭,道:“凉凉的,舒服。”
季蕴便道:“晓得你定喜欢。”
又道:“先收至库里,来年入夏,再与你做衣裳。”
迟月摇笑得可爱,斜斜歪在季蕴身上。
“多谢!”他也像模像样地冲孟钰道声谢。
孟钰反倒受宠若惊一般不好意思了。
“不是甚么难事,”他道,“季兄和嫂子喜欢,我便多弄些来。”
又手舞足蹈,大谈特谈起生意经。孟钰年纪小,故作老成,季蕴看着好笑。他眼中却是赤诚的,不比其他富贾家长大的油滑公子。便每每在他错处提点两句,不知不觉又说了许多。
孟钰聊得口干舌燥,大喝一口酒。正要开口,季蕴忽将一指按在唇上。
原是夫人趴在他腿上睡熟了。
“娇儿。”
指腹摩挲醺红的眼尾,不知是叹还是笑。
他朝孟钰比个手势,横抱起迟月摇往屋里去。他走得稳稳当当,不知为何,孟钰竟看出几分小心翼翼来,仿佛托着世间无二的宝物。
入了夜,季蕴掀开床帘,轻手轻脚地上去。
迟月摇猛然翻身过来,半张脸掩在被中,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醒了?”季蕴低声道,“喝醒酒汤么?”
迟月摇点头。季蕴便叫了汤来,是温的。他揽小夫人入怀,一勺一勺喂。迟月摇也乖乖地小口嘬。
“这般高兴?”季蕴道,“我让孟钰再弄几匹。”
“不仅缎子。”迟月摇抬头,毛绒绒的脑袋顶着季蕴下巴。
他掰着手指数:“骑马高兴,吃螃蟹高兴,新缎子也高兴……”
“夫君交了朋友,妾顶顶高兴!”迟月摇说着,又笑起来。
夫君这样好,本不应孤孤单单的。就是要人围着他,捧着他,交许多许多朋友。
小夫人正美着,遭捏住了下巴。季蕴偏头吮住他柔软的唇,舌尖搅弄出靡靡水声。他们早身心契合,迟月摇不多时便衣襟大敞,情动地小声喘息。
季蕴哄他骑马。
他少有地脱了干净,劲腿大张,摆出迎合的姿态,青丝搭在暖玉似的肩上,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
迟月摇羞得不敢看他。
“夫君,妾不会上马……”他娇声求,“夫君抱……”
“夫君不在,”季蕴道,“此处只有马。”
迟月摇便只得自个儿上马了。他撩起裙摆——没法子,哪有人骑马不穿衣裳呢;扶着粗大的玩意往身下去。寻觅了半晌,才寻到水润的花穴,将翘起的顶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