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谷摸着她脑袋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
“晨晨。”
“嗯……?”凌晨仰头。
凌教授一字一句,难得严肃地道,
“这件事你不要再去叨叨。”
“……”
“明天上午画室先别去了,”
“爸爸来处理。”
*
第二天周日的上午,凌晨就听话地蹲在家里,好好写作业。
凌教授出面,找了白宏老师。
两个大人究竟谈了什么,凌晨并不清楚,但当凌谷回来的时候,凌晨小心跑出来,抱着卧室门框,
伸出的一只眼睛,就看到爸爸坐在鞋柜玄关前的小红凳子上,胳膊撑在膝盖间,
眉宇一片凝重。
凌晨周日下午就去学校,虽然学校强调着是不让早到校不让早到校,万一被教育局查到了,那可要坏事儿!
但绝大多数没做作业的学生,依旧在周日都下午两点,就去学校补作业。
小凌同学到了教室,教室里还没什么人,她把周五下午课代表们发的试卷给从桌洞里掏出,又翻了翻记作业多小本本,
哦凑!数理化生的老师们又不做人了!
凌晨摊在课桌上,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先抄哪一科,迟默没来,白辰也还没到,只有白辰右手边的那个路人甲同桌已经来了,正抄着中性笔,不知道从哪儿跪来的数学答案,
拼命往要交的卷子上炫。
凌晨跟路人甲不是很熟,犹犹豫豫,寻思着要不要去要卷子抄抄。
这个周周末总体凌晨的情绪是不太高的,凌谷中午回家,也没说清楚张老板和画室的事情究竟有没有解决,就是让凌晨再等等,反正下一次去画室就是两个周之后。
没得到具体结果的小凌同学,如同被戳破的气球,
蔫了吧唧,连平日里上前去没脸没皮地捞答案都勇气,
莫名都没了。
凌晨又掀了两下铺满桌面的卷子,脑袋一阵迟钝,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她抬起头盯着黑板看了片刻,
忽然用胳膊撑着桌子,
额头微微压在了袖子上。
实在是,
没心情……
就这么一下午,凌晨也没写几个字,一直撑着胳膊压额头,脑袋空空白白。班里陆陆续续来人,她迷迷糊糊听,有人给她传个东西,就诈/尸般用手捞两下。
待到人逐渐多了点时候,凌晨终于慢吞吞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其实她是有点儿睡着了的。困困的小凌同学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刚想要去看看黑板上方的钟表,现在几点了。
却意外地,
对上了站在讲台旁边、正在跟刘墩子说话的寒远。
寒远斜了她一眼,似乎就是很随便、很不经意地抬抬眼皮,
但凌晨一下子愣了片刻。
毕竟不是公共休息时间,讲桌前台站着也很引人注目,寒远和刘墩子很快就走开。凌晨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寒远的身影就消失了,
只剩下墙头黑板上,未擦去的上周五课代表们留下的作业。
“哎!”
就在这时,胳膊突然被推了一把。
凌晨回过来神,转了转头,
看到过来找迟默商量“如何收十八份作业能让老高相信那是六十八份”的李园,一只手跟迟默肢体交流,
另一只手则拍着凌晨的肩膀,
低头垂了垂眸。
“凌晨。”
李园神神秘秘道,
声音都压低了一翻,似乎有些期待,
“你刚刚、哭了啊?”
“……”
“???”
凌晨一脸的懵逼。
“啥???”
她一把抓了抓脸,
“我没哭啊?”
李园:“那你——”
圆圆姐指了指她被压红了的胳膊。
凌晨瞬间意会,哦!原来是刚刚她趴着,
然后被人误解了是哭了吧!
凌晨很无语地给李园翻了个大白眼,
“没哭没哭,”
“想啥呢!”
“我就是——有点儿困,然后趴趴……”
李园却突然道,
“可刚刚你趴着的时候,像极了在哭,”
“寒远,他就一直在讲台那边,往你这边看。”
“……”
“你迟迟不起来,他还来了你位置旁边的过道,四五趟。”
第34章 凌晨先是一愣,
困困……
凌晨先是怔了一下子,
困困的脑子都有些懵了,因为不太清晰,她居然有种心里发甜的感觉。
明明每次跟寒远扯上关系,都令她无比难受。
李园用余光瞟了瞟寒远的位置,寒远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靠着窗,胳膊架在窗台上,正在跟刘墩子说话,
万絮那群小团体又绕了过去,其实有时候李园也很感叹这些喜欢寒远的女生,无论追求的道路多么艰苦,无论寒远到底对凌晨的在意多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