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
【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
【有你笑容为我祭奠】[1]
……
那是最英俊潇洒的身影,最落寞成河的曲声,
漫天的细雨里,
花瓣飘起,
飘落。
少年在风中绝唱,
情到置身之时,
那深邃的目光,
悠扬、幽远,
笔直落向了看台。
那是黑暗中,断壁残垣下的,
最后一抹即将燃尽了的爱。
“万絮——!!!”
“寒远他在看你哎!!!”
“啊啊啊啊!寒远寒远!万絮在这边!!!”
“天哪天哪!寒远吹得也太动情了吧!居然吹了《暗香》!这不就是在红果果跟万絮表白嘛!”
“金燕西和冷清秋的爱情!绝了!太帅了!万絮我好羡慕你!寒远真的是人间理想啊啊啊啊啊啊!!!”
“……”
“凌晨。”
“嗯?”
从一片欢呼吵闹声中,
认真玩荧光棒的陈安,
突然转了转头。
用那戴着粉红色亮晶晶荧光棒的手,
轻轻按住了凌晨的手腕。
“寒远吹的这首《暗香》,”
“是刘悦刘振宇那个版本的。”
“……”
“你知道吗?当年咱们高一那会儿,”
“当时你天天在位置上说《好声音》,每天都在说。”
“寒远一开始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他还跟我们提起来过,说、《好声音》毁了他最喜欢的《暗香》。”
“可,后来啊,”
“我记得大概是第一次月考前,”
“大家都在复习。”
“有一天晚上,寒远却突然,问我借我的MP3。”
“他说——”
“‘陈安,你能不能、帮忙回去下一首《好声音》的歌。’”
“‘啊对!就那首《暗香》’。”
“‘要不其余都也都给下了吧,我手机我爸妈不让我玩,我看你好像每天都可以拿着听听英语。求你了,谢谢啊!凌晨那朝鲅天天说《好声音》《好声音》,烦死了都……’。”
“……”
……
……
……
从礼堂出来,
大家零零散散往教室走。
荧光棒亮一个多小时,
就没有那么亮了。
如同燃烧尽了的花朵,
绽放过最灿烂的年华,
迎光而逝,
也算是最美好的一切。
凌晨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没有下雨,
S市的冬天,真的很少很少下雨。
可抬起头那个瞬间啊,
看到头顶白色赤条条的路灯光,
空气中的尘埃,在灯下纷飞。
她仿佛又一下子置身在了那兵荒马乱的岁月,
听到谁家的女孩与谁家的少爷,
在雨夜中,
深拥。
玫瑰花凋零,风吹过,花瓣四散,
又是谁的长发,在灿烂中燃烧着。
好想,
一辈子,
就停留在、这一刻。
很久很久以前,
抱着小红鼓的少年,
走在白色的灯光下。
突然转过身,
对她,
微笑,
“凌晨。”
*
高二下学期,凌晨基本上就开始了画室教室两头跑的日子。
他们艺术生的艺考在冬天,艺术类高考就在来年的一月份左右,凌晨几乎每天把必要的课程上完后,
自习等时间,
就被父亲接到白教授的画室,
蹲着画画。
……
高三伊始。
九月初,高三进入一轮,所有课程都已经学完。
凌晨直接跟班主任请了长假,天天蹲画室。
蹲画室的日子其实是挺苦逼的,每天上午画素描下午画水彩,晚上还有速写,每天手都抹的漆黑黑,就连衣服都成了调色盘。
画室里的学生又换了一批,高二跟凌晨熟悉的那些人,有的已经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还有的落榜,去了其它更接近自己理想学校的画室继续磨练技艺。
每天都是水分碳灰到处飞的环境,甄冉复读了一年,第一年文化课没过线,她还继续在白教授的画室里学,觉得白教授教的真不比北京那些画室差。
“反正学画画的,有不少人都是考了七八年,才考上想去的美院。”
她也倒是看的开。
最近郁金湾的食堂里开了家吉野家,这个商业连锁店居然能打入奢华小区的餐饮内部,让一干小区内的孩子欣喜若狂。
凌晨更是每天都要去打卡吉野家,她真的超喜欢吉野家的和牛烧肉饭,必须得加两颗温泉蛋,软软嫩嫩,别提有多么香了!
甄冉只好陪着凌晨去吃吉野家,九月初的一天,两个女孩子坐在食堂里照旧点了餐,拿着小票正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