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没用身份证从澳门来深圳,属于偷/渡回境内、要被抓起来遣返回澳门嘛……”
呜呜呜,她真的只能想到这一块上去了。
招行的小姐姐一愣,凌晨更加害怕了,她低下头去,用手指扣着线织长裙的布料。
然而半晌,却听到头顶上的小姐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没有啦凌女士!”
“是这样的,我们也是刚刚从上面接到的通知,让你来我们的VIP贵宾室。因为你没过安检,所以才把你安排到安检外我们银行的贵宾厅……”
凌晨扣着衣服的手一停,迅速抬起了头,不是要把她押回澳门???
那那那……
凌晨更加不理解了,那为什么会突然要她来贵宾厅呢?不可能是帮她退个票都要这么隆重吧……
贵宾厅休息室的玻璃门,
突然“叮——”地一声,自动感应被敞开。
一阵冷空气卷入休息区内,伴随着节奏迅速的脚步声,旁边休息的旅客们纷纷抬起了头,
目光聚集,一个个,全都随着那脚步前进的方向移动。
凌晨也听到了对面玻璃门的敞开,她下意识歪了一下脑袋,分个神想看看什么人进来了。这是她的从小的一个坏毛病,除了画画之外,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新鲜的响声吸引去注意力。
可还没等到她看清楚对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气场以至于让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聚焦——
那引起轰动的脚步声,
突然就停到了她的面前。
凌晨的胳膊,被一个巨大的力道——
猛地抓起!
……
……
……
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退了下去,离开前还不忘恭恭敬敬喊了声“寒先生”,她悄悄走到了旁边,小声跟其他同事赶紧指挥,去安抚其他旅客的情绪,
让他们不要继续将目光聚焦于玻璃窗前的那条沙发!
凌晨的胳膊被拉了起来,顺势把她整个人也给从沙发上提溜了起来,小凌同学吃痛,下意识就想去挣扎。
然而根本甩不掉那个抓着她的力道,她抬起头,
看到了穿着白衬衣黑色制服的男人,
眉宇间拧成“川”字,目光深不见底地,
凝视着她。
“……”
寒远连领带和肩章都没来得及取,耳朵上也还挂着也不知道是航空耳麦还是什么,反正一条黑线深入了他的后背。男人脸上简直写满了怒火,四条黄色杠上扣紧了纽扣的手腕,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
死死抓着凌晨的胳膊。
凌晨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你干嘛啊”“放开我!疼死了!”,可还没等她开口,寒远自动地将因为力道过猛而抬得太高的手,
放了下去,
横在两人中间,但依旧紧紧牵制住女孩细嫩的皮肉。
“凌晨。”
寒远声音有些沙哑,他滚动着喉结,每一下都似乎拉长了时间帧,
似乎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不一失手,就将手腕从掐着女人胳膊,掷向她的纤细的脖颈!
“……”
凌晨眨了眨眼,她意识到周围好多人在看啊,工作人员劝都劝不住。那么多双目光都在聚焦他们的这一处,寒远还穿着开飞机时的制服,用这么大的力气拧着她的手腕,
那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瞬间蔓延了她全身。
“那个,寒远……”
“我、我们……”
凌晨终于受不了光天化日之下被男人用这般姿态牵制胳膊,仿佛她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丢脸地被人训斥。她低了低头,往寒远的胸口前靠近,
小声再小声地、求饶般,
喃喃道,
“能不能、换个地方说啊……”
“……”
“求你了,球球了……”
“……”
“……”
“……”
也不知道求了多久,凌晨声音都快求软了,带着些许哭腔。寒远拧着“川“字的眉头终于稍微舒缓了一些,
却依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男人扯了领带和肩章,收回到口袋。凌晨以前画飞行员那本漫画时,专门咨询过寒远,飞行员不工作时可不可以穿制服啊?
当时寒远还骂了她一句“有病?”,语气态度十分鄙夷,但说完后,还是给凌晨细细讲解了飞行员不工作的时间段、可以穿制服,
但是要把领带和肩章给撤下来。
寒远将凌晨带到了机场的员工停车区,走的是员工电梯,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开口,电梯门敞开又合拢,这是凌晨第一次见到工作时的寒远,
穿着白衬衣、黑色外套,领子口的纽扣叩的一丝不苟,就连头发也都是梳的整整齐齐。
身上没有一丝纹身。
禁欲,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