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
“啊!?”
骆家诚还没张嘴,愕然的陈薇就激动地挤开骆家诚。
她心道:“不是吧!?小狗这就放弃阿月啦?”
被挤到一边的骆家诚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闻月道:“他签证要到期了,所以暂时回去几天,等着拿新签证。”
骆家诚一怔,跟着皱起眉头。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因为那小子滚回去了,所以闻月感觉寂寞了,所以闻月想要全身心地投入作画,以此来忘掉那小子不在所带来的空虚感。
不会的。绝对不会。
闻月不是这种会为了谁而伤春悲秋的女人。
她是只要能画画,其他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怪咖。是放弃与他人的亲密关系,以此和艺术女神交换创作天赋的怪人。
陈薇瞥了一眼骆家诚,她大略知道骆家诚在想些什么东西。
换作平时,她一准儿故意对闻月说:“你应该跟着小狗回去的!正好你们来个甜蜜的双人旅行!”可想到闻月是在认真地备战威尼斯双年展,她又没法轻浮地开这个腔。
“闻月,放弃今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吧。反正明年还有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和卡塞尔文献展。”
说话的骆家诚很强势,闻月却比他更强势:“我之所以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进行调整,让我能够赶得上威尼斯双年展。”
“如果你没法帮我,只会说些让我明年再想办法的话,那么骆家诚,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骆家诚瞬间哑了火。
过去闻月哪里有这么强硬的时候?就是自己的画作被让抢走、涂改,被人拿去欺世盗名,她依旧带着无所谓的态度继续随波逐流。
可现在,闻月的目光笔直又坚定。她就像是一只雏鸟啄破了对她而言是保护却也是禁锢的壳儿,开始向壳外探头迈步,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留下自己的第一枚脚印。
“你让我回去可以。可要是我说你如果不听我的,今后无论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再帮你,你要怎么办?”
骆家诚的话吓了陈薇一大跳,她直接就喊出了声:“你不是吧!?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站到陈薇的前面,挡住骆家诚睨着陈薇的视线,闻月笑着一耸肩:“那也没办法,可能命中注定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到这里。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关照,今后我们各自安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好吗?”
骆家诚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他闭着眼长叹一声,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根。
“……算了,是我自讨没趣。我有时候觉得,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要不是上辈子就欠着闻月,怎么可能在被闻月冷酷无情地推开了之后,还上赶着想倒贴闻月?
“我倒不觉得你是上辈子欠的阿月。”
陈薇的脑袋从闻月的肩膀后面冒出半个来:“想想你上学时干的那些个破事儿吧。”
一个针尖一个麦芒,被夹在骆针尖和陈麦芒的中间,闻月忍不住轻笑:“你们俩关系可真好。”
“谁好了!?”
“才不好!!”
异口同声,骆家诚和陈薇一听到对方的话又开始互瞪。
……
李敏栋呆滞地望着考试院的天花板。
没错,这个节约狂魔连宾馆都舍不得住,又跑回了当初住着的考试院。
他住的那个单间因为是考试院里空间最小、进出最不方便、空气也最不流通的屋子,竟然三个月过去了还空着没人住。
房东只要你给钱,不论你是想长租还是只打算短租都没意见。李敏栋在考试院里住得时间不短,又没给房东添过什么麻烦,房东只是瞥他一眼,也没问他之前三个月都去了哪儿就收了他的钱给了他钥匙。
听李银珠说,李在炫还是那个鬼样子。成天窝在家里啃着老,晚上就向银珠妈妈要钱,出去和朋友喝酒吃烧烤唱K。
银珠还说她已经下定决心,高中毕业之后要彻底与家里断绝关系。为此她开始在补习班做兼职,现在只能帮人扫扫地、发发传单,但只要她能考上名牌大学,补习班就会招她为兼职讲师。
李敏栋还和南宰宪见了面。
南宰宪告诉李敏栋金智勋和许美娜还是分了手。许美娜压根不信李敏栋会跟着一个客人去了华-国,她认定是金智勋赶走了李敏栋,又来公司闹过几次。还喝得烂醉,跑去金智勋家门口堵人,要他把李敏栋交出来。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样的许美娜在半个月后就交了新男友。金智勋这三个月倒是埋头工作,让旅行社的业绩翻了好几番。
李敏栋想,或许自己该感慨一下有没有自己,老熟人们的人生都在前进。有人满足于现状,有人试图打破现状,时间总归不会为任何人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