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后(106)
无瑕根本不懂什么是怕:“无瑕比道士更早认识带浅枝……不,无瑕与带浅枝的关系,是佩剑与主人。”
话到最后,无瑕还在尤其骄傲中,扎着某个道士的心:“是昆吾山的神剑与神剑之主的关系。你不懂的,道士。”
剑修会把佩剑当作他们的道侣来看,来对待。这是天下玄门都知道的认知。
无瑕这话在陈春日听来,无疑就是在炫耀。
他于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保持着微笑,并且很礼貌的一问:“既然如此,那鄙人想问一句。我陈春日可以礼貌一问,能用雷符劈死昆吾山的神剑吗?”
无瑕仰着头,更骄傲向陈春日宣告一个事实:“你劈死无瑕,带浅枝会伤心的。”
话到此处,无瑕的语气尽是他自己也不懂的甜蜜。
“哦……那真是可惜啊。”陈春日收起了笑意,转而又用商量的口气说,“那伪装成意外吧……毕竟老天常有落雷。雷鸣闪电又不长眼。”
“道士,你好卑劣!”
此时殿内机锋相对的陈春日与无瑕还不知道,用飞蛾偷听完的元又缺,连夜下山去,追上了殷神扬。
将陈春日有可能会杀害带浅枝一事,透露给了已在回西洲路上的殷神扬。
西洲新月城的城主,当即调转了马头。
第49章 · ✐
西洲的新月城, 入夜后无城主令不得擅自打开城门。南洲的金阙府,亦有没有通报允许,不得进入山门的规矩。
元又缺把那双杀人无数的双手,拢在长袖中如同看戏般, 看着一旁的新月城城主站在原地挣扎。
挣扎是否要真的扣响, 这座道门祖庭青铜大门上的铜环, 踏入间接害死他母亲的仇敌地盘。
元又缺甚至没有多加催促, 反而是在慢慢欣赏。欣赏着被西洲人一贯称颂智勇双全又算无遗策的殷神扬,这难得的挣扎时刻。
到头来,还是佛奴帮他们把山门打开了。
佛奴说, 麟台公已经知道他们在山门外, 如果殷神扬对当年之事还有所介怀,可以去找麟台公。
殷神扬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顾走路。
反而是元又缺, 笑着暗讽佛奴:“法师大人何时,竟成了专供金阙府传话开门的闲人了。”
佛奴神色未变, 仅说了六个字:“是带姑娘病了。”
元又缺就笑不出来了, 在那张凌厉且有断眉的脸上, 魔修恶劣的笑容霎时一僵,很有些难看。
殷神扬的脚步亦是一顿,回头看向佛奴,那目光似在追问佛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佛奴道了一声佛号:“她夜里起了热病, 服了药后仍是精神不济,反复发烧。和上次一样。”
“什么叫和上次一样?”殷神扬猛地拿出他做城主的架势出来, 质问佛奴仿佛是在问责他的属下。
他对白衣僧的态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态过。甚至在质疑完后, 殷神扬也不曾感到失礼。
佛奴并未计较这些琐事,反而尽量言简意赅的同殷神扬道明,上次带浅枝生病的情形。
佛奴估摸着一算,道:“上次发病,应该就是殷城主送信到金阙府的那一天。”
殷神扬当即一怔,佛奴与元又缺都听见了这位新月城主,黯然伤神的话语里,夹杂着颤音:“她竟只字未曾向我提起过。”
这次带浅枝病得比上次更重,一张小脸热到通红,而额头上又冒着冰冷的虚汗,仅一夜的折磨,就把这位姑娘折磨成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与白日里教训金阙府首徒的带浅枝,判若两人。
陈春日守在床榻边,握着带浅枝的手,说着如同是在哄小孩的话语:“带浅枝你快点好起来吧,外面正在下雪。你醒来后,可以穿上那件裘服出门赏雪。”
带浅枝整个人虽不是很清醒,却也把陈春日的话,拼凑出个七七八八来,她勉强动了动嘴唇,虚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诓我么。”
她如今说话语速快不起来,一句话也要拆开来说:“那天气哪能下雪。”
陈春日见她病中笑着,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是难受:“你若是想看,我明早天光乍亮,就去后山为你布雪。”
带浅枝全身无力,手软若无骨般,是虚着在应他,被陈春日握在手掌中。一时带浅枝阖眼,纤纤玉手竟差点从他宽大的掌心中,滑落下去。
她问:“怎么布雪呀……陈春日,陈春日教教我呗。”
陈春日不自觉一紧,像是在用尽平生力气,也要将她挽住。
他说:“选定吉时吉位,备好香案符箓。我会穿上那身你曾穿过的羽衣道袍,向天地神明叩拜祷告。”
陈春日还未说完,带浅枝已是来不及听下去,又陷入高热的昏睡中去了。
第二日,朝晖刚升,照在金阙府丹台上时,如同梨花般的鹅毛雪,同时也落在了寝殿的屋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