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对我图谋不轨(14)
谁能不想嫁给玉面裴郎呢!
但是靖国公府与裴府相邻,可恨崔白菀仗着与杜若冰交好,便天天蹭到裴淳面前献殷勤,现在还要裴淳祝她得胜。
真是不要脸!
孙馥仪气得面容扭曲,忍不住小声道:“真是狐媚手段。”
旁边的宣如霜眉心微拧:“慎言。”
偷觑一眼旁边的宣如霜,却见她面色微沉,也隐有不快。
孙馥仪心中暗道,任你是什么第一才女,硬要装什么矜持,裴淳还不是不看你一眼,该!
想到这,孙馥仪得了安慰,心中舒解快意不少。
崔白菀与裴淳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就是生怕惹人口舌。可是裴淳主动与她搭话,还是让在场不少的女眷心生怨气。
她自然是感觉到了,只能无奈地退后一步,想与裴淳拉远距离。
偏偏裴淳不懂眼色,站在她的身边不走,观看时还偶尔与她交谈两句。
“这个地方水流弯转,铜壶不稳,”裴淳殷殷叮嘱道,“你投壶时千万不能选择这里。”
崔白菀不好直接拂了他的意,微一颔首,谢过他的指点。
下一个上场的是个面如冠玉,清逸温雅的郎君,让在场不少女子都眼前一亮,此人正是沈思洲。
因为沈思洲近来声名大显,谈吐不俗,待人又和煦谦逊,在新晋举子中名望甚高,甚至还有不少贵胄王孙也都想邀他做客。
后面有人嬉笑道:“刚才三请不至,沈兄怎么现在又主动上去了?”尾音拖长,充满了调侃,引得不少人哄笑。
也有人替沈思洲助威:“刚才沈兄那是怕吓坏了你,他上去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呀?!”
那人不服气,道:“那我今日可要瞧瞧沈兄能投中几支!”
沈思洲对于后面的笑谈充耳不闻,他随意扫视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便步伐沉稳走向铜壶处,手中捏着箭矢,神情专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崔白菀总觉得沈思洲的眼神特意在她身边停留了一瞬才移开。
想来这是怕风头被裴淳压下去,特意示威来了。
这人怎么两年不见,好胜心这般重了。
但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銥誮
崔白菀好整以暇站在一旁,跟着众人一起观看沈思洲投壶。
只见他神色轻松,单手一抬,手腕微微一动,箭矢便打着旋,悠悠进了壶口。
芳阳县主率先拍手叫好,众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旁边的裴淳问道:“崔妹妹觉得沈公子投壶如何?”
崔白菀笑道:“我不懂投壶,只是觉得这位沈公子还挺厉害的。”
旁边的宣如霜突然道:“刚才箭矢擦着壶口进的,应该只是侥幸,我觉得沈公子应该投不进一半。”
裴淳摇头道:“我觉得沈兄应该是练过的,我猜他应该能投中一半以上。”
芳阳县主最爱热闹,她听到这话,高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拿这块紫滴玉当赌注,我赌这位沈会元能中八支!”
一人一次只有十支箭矢,芳阳县主居然赌他能中八支,可谓是很相信沈思洲了。
崔白菀微微沉吟道:“那我便赌他全中。”
这话让众人不由讶异,沈思洲闻言也不着痕迹地看了崔白菀一眼。崔白菀神色自若,仿佛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
芳阳县主道:“看来崔姑娘对沈会元很有信心啊。”
崔白菀摇头道:“我也不懂,随口乱说罢了。”
虽然这几年投壶才在上京流行起来,但其实很少人知道其实投壶源于成州。
她记得沈思洲当年便投壶极好,他曾看上了一位同窗的砚台,同窗却死活不卖,最后沈思洲是靠着投壶赢回来的。
不过沈思洲这人脾性阴晴不定的,到手后立马又嫌砚台成色不好,转手扔给了她。
沈思洲手握箭矢,闲庭信步地跟着铜壶缓走,始终保持着十步的距离,不着声色便是一投。箭无虚发,支支皆中。
投到第八支的时候,芳阳县主笑道:“看来现在我的胜算最大!”
沈思洲此时正好走到右边女眷们的侧面,他衣袖轻摆,随风浮动,正好擦过崔白菀的手心。
一触即过,了无痕迹。
崔白菀抬眸看他,却见沈思洲正在看铜壶,仿佛真的就是无心之失。
沈思洲突然将剩下的三支箭矢全部握住旋紧,手一松,三支箭矢便齐齐往铜壶飞去。
芳阳县主惊呼:“啊!沈会元为了让我赢,真是煞费苦心。”
不少人闻言失笑。
县主今年十四,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说话没有大人的顾忌,更加无拘。
而且任谁都能看出来,芳阳县主对于这位会元是极为欣赏的。县主地位相貌样样皆有,沈思洲若是能入县主慧眼,以后的仕途定会通畅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