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对我图谋不轨(74)
“哎我说, 这新郎长得还真俊。”
“人家何止俊啊,还是前不久新晋的状元郎呢!”
“这我证明,是真的,据说轿子里坐的也是高门世家的小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好福气啊好福气啊。”
花轿停在了沈宅的门口。
按照习俗, 需要新郎背着新娘进门才行。
沈思洲下马,走到花轿前蹲下。
一旁的婢女掀开轿帘,扶着里面的新娘出轿。
先伸出的是一只涂着红色的蔻丹的白皙柔嫩的纤纤玉手, 新娘在起身的时候一个没站稳还踉跄了一下,被沈思洲一把扶住。
低沉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慌。”
新娘细如蚊呐地反驳:“我、我才没。”
沈思洲不与她争辩, 在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崔白菀需要手持却扇,透过扇面隐隐可见面前的情景,她小步小步往前踱, 摸索到沈思洲的衣角边,慢慢地俯身, 还没站稳, 就被沈思洲一把背起,还掂了掂,引得崔白菀不由小声惊呼起来。
新娘软软的、小小的, 被他背在身后, 在努力地维持礼仪,拿稳扇子。
“回家去。”
沈思洲背着她, 好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重量一般,衣带当风,大步迈进门槛里,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春风得意。
后面的喜娘婢女都急忙跟上前。
到了喜堂门口,沈思洲慢慢地将她放下。
走得太快,导致崔白菀被放下来的时候不由得腿软,一阵头晕。沈思洲见状,伸手暗暗扶着她的手臂撑住她,却被崔白菀轻打了一下手背。
在宽大的衣袖下,沈思洲握住那只手,含声笑道:“是我的不是,太心急了。”
隔着扇子,崔白菀的脸颊微红。
喜娘拿着大红的绸花,两人各持一端,进了喜堂。
等候多时的众宾客见新人来了,都在那里鼓掌叫好。新郎玉树临风,气度从容不凡,新娘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身段窈窕,仪态万方,两位新人款步而来,同时站在一起,端的是登对。
因为沈思洲双亲亡故,所以高堂上也只有崔雪平一人坐在那里。
两人站定,司仪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牵着绸花转身正对,跪在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磕下一个头。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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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顶楼栏杆处。
李景鸿眯着眼,望向下面不远处的沈宅,眼神晦暗:“你到底准备的是什么样的计谋,进展到哪一步了,他俩马上都要洞房了。”
晁瑛垂手拱礼:“殿下放心,尽在掌握之中,这婚礼必定成不了。”
“哼,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把握。”
“是。”
看着锦衣玉袍的人拂袖而去,晁瑛狠狠将一个白玉杯掼在地上,心腹闻声进来收拾残渣。
晁瑛问他:“崔白菀的那件衣服到底什么时候燃起来?”
心腹道:“回公子,约摸再过一炷香的时辰。”
晁瑛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我去看看,你跟着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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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在后院,一路分花拂柳,穿过热闹人群,崔白菀在婢女与喜娘的带领下向着后院行去,沈思洲则在前面招呼宾客。
进了新房,崔白菀在喜娘的搀扶下坐在床边,等着新郎回来喝合卺酒。秋月塞给喜娘一个红包,将她打发走了。
春妆端了个盘子过来,掩上门,小声对崔白菀道:“小姐,快来吃点吧,这还长着呢。”
忙碌了一天,崔白菀确实有点饿了,端起瓷碗,小口小口地喝起莲子羹。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其他人都在前院忙碌,这小院只有一人在这,哪里传来的响声?
秋月与春妆相互使了个颜色,春妆道:“我去看看,兴许是野猫呢。”
她走时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然而她半晌都不曾回来。
秋月坐立难安,对崔白菀道:“小姐,我去寻寻春妆吧。”
崔白菀思忖片刻,道:“我同你一起去。”
“这、这于理不合,新郎还没来,小姐你坐着就是,我去去就回。”
秋月抚了抚崔白菀的手臂,让她安下心来。
谁知,秋月刚出门就传来一声惊呼,门外再无声音动静。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此时大事不妙,崔白菀使劲儿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一番,撂下扇子,起身出门。
“啊!”
崔白菀推开门,见到门口的景象不由一声惊呼,倒退了两步。
门口和不远处的台阶处躺着秋月与春妆的身形,两人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她抬眼望去,突然亮个黑影向她冲来,她避闪不及,来不及躲避,被什么东西泼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