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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109)

作者: 吃吃汤圆呀 阅读记录

金枝皱眉:“可我这里两人的名额都已经定下呈给王总管了。”

“那还不简单?寻王总管改啊!”明月一脸理直气壮,“你要是不敢说,我去帮你好不好?”

帮我?

怎么三言两语就像是我欠她的了?

金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面上仍笑嘻嘻:“这可不行,行宫年久未住人,恐怕有许多地方要修缮的,我们只去一人连个递锤子的人都没有。”

明月撇撇嘴。

她咳嗽一声,笑道:

“妹妹,你恐怕不知吧?官家前几天还亲口褒奖了我父亲做官有道呢。”

原来是想拿权势压人?

她要是诉苦央求金枝或许能给她。

可这权势威逼立刻就激起了金枝的不满。

她小时无父,母亲不在身边。

乌衣巷的孩童们欺侮她时,

常用“我爹爹回来打你”之类的话来仗势凌人。

明月这番炫耀爹的话或许能在别人那里起作用,

可在金枝这种自幼丧父之人听来只有反作用。

她当即收起了笑容,不紧不慢道:

“既然是官宦子女,那就更应当谨言慎行,莫损了父辈颜面。”

明月脸上笑容凝滞。

金枝素来待女官们都笑吟吟,上回家里的腊味还分给诸人吃。

让她误以为金枝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谁知在她这里碰了壁。

她半天才想起应对之话:“司工这话从何说起?”

连妹妹都不叫了。

金枝板起脸:“别的不提,单是司寝那句‘横竖你们司工也没什么活计可做’就值得我们去王总管那里评评理。”

“怎么,王总管设置下来的职责所在也要司寝说三道四吗?司寝是对王总管不满吗?”

你!

明月碰了一鼻子灰。

好在她颜面够厚,勉强挤出个笑容:

“既然司工不愿意帮我,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就落荒而逃。

“每司都只带两人去,怎么就她们人不够?!”

虹霓不等她走远就愤愤然。

云岚也不平:“肯定是她想多带几个人服侍自己。”

金枝摆摆手:“不提她,还是盘算下行李。”

对于整日埋首深宫的宫女们来说,去行宫小住还真是件大事。

惠妃她们几个给金枝送了个艾草荷包,最是驱蚊。

玉叶送来了一套样式时兴的旋裙。

蔡狗子赠了一个竹筒做的水壶。

金枝欢天喜地将自己的东西收好。

轻装简行,挑个良辰吉日,这一袭大部队便终于出宫去往行宫。

明月到底还是说服了紫烟少带了司衣的人。

她自己带着上霜和思乡,一左一右服侍殷勤。

应当是还记着仇,她在王总管分配马车时沉着脸拒绝和金枝同坐一车。

金枝乐得不看她,最后与司仪欲行一车。

司仪打起帘子瞥见明月的骄纵模样,皱眉:

“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还要手下小宫女左右服侍。”

“就是!人家是来做宫女的,又不是来给她做丫鬟的。”

虹霓来了共鸣。

金枝笑:“这丫头,不知道的还当我压榨你了呢。”

一边瞧瞧给她使眼色。

有些话掌管礼仪的司仪可以说,虹霓这样无依无靠的小宫女却不能说。

欲行却混不在意:“虹霓说得对!”

看来也是个直脾气的。

金枝原来与这位司仪大人只是点头之交的同僚,

这回同车对她的了解加深。

原来她脾气耿直,虽重规矩却不是死板教条之人。

只不过有时还是有她自己的小坚持:

譬如喝茶的茶杯一定不能拿来喝水,焚香时一定要正襟危坐。

金枝忽得想起朔绛。

啊不,是许多年前的金条。

他也是这般古板严肃,不愿变通。

可再怎么举止拘谨古板,心底总还是纯真善良的。

只不过,如今的他,早就不是金条了。

金枝总觉得他隔了一层薄冰一样。

唉,或许是家破人亡,逼得他迅速长大。

这过程中不得已褪去过去的天真。

就像她从前也是锦衣玉食的官宦千金。

为了生活不得已在市井中操刀杀猪。

活在红尘,谁又能一直洁净如莲呢?

虹霓好奇:“司工大人在想什么?”

金枝忙打岔:“困了打盹。”

她将那一丝遗憾赶出脑海外。

人家如今是富有天下的帝王,又岂要她来可怜?

车马萧萧,很快就走到了天黑。

金枝下车时还以为到了。

谁知触目所及一片河谷。

欲行瞧见她的呆样,好心解释:“行宫要走两天呢,明日晚上才能到。”

啊原来这么远?

欲行解释:“走得远才能与汴京气候迥异啊,不然一样热如何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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