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厢有礼了(117)
“陛下,您醒了。”
“皇兄。”
众人忙围到床边,惊喜万分唤着他。
萧以霆握着唐云舒的手,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云舒真有福气,早不醒晚不醒,云舒一来皇兄就醒了。”
“我又不是大蒜,能除邪。”
要不要给他前面竖几道香,方便他成仙。
皇后握着皇帝的手,泪眼婆娑道:“皇上,您都昏迷四五天了。”
皇帝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唇,虚弱道:“朝事如何?”
萧以霆已上前,轻声道:“皇兄放心,都好着。”
皇后道:“是啊,有亲王在,陛下要好好养好身子。”
正说着,太医到,皇后忙让开位置给太医把脉。
萧以霆拉着唐云舒坐在旁边,轻声与他道:“云舒,这位是任太医,你猜一下他和你舅舅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唐云舒警铃大响,脱口而出:“情人?”
萧以霆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不明他为何想到此处:“师徒,他是你舅舅教出来的,只比你舅舅小十岁。”、
唐云舒打量着任太医,三十多年,高瘦,圆脸,看着很是温和亲切。
床上的皇帝此时也注意到了唐云舒,扬起笑容道:“燕郎,他是何人”
萧以霆道:“皇兄,唐解元的弟弟唐云舒,也是洛山赋的作者。”
“唐解元的弟弟,当真是才貌双全。”
唐帝正欲说其他,刚巧捕捉到自家弟弟满目柔情凝视着旁边的唐云舒,心中震荡。
太医为他检查后,恭敬作揖:“陛下的慢性毒正在清除,已比前几次昏迷有所好转。臣已测过,陛下此次清醒会久些,有七天左右,之后会再昏迷三天,到时候臣再调药方,之后毒清就会日渐好转。”
众人听到任太医的话,悬着的心放松下,皇后是真真松了口气。
皇帝握着皇后的后,温柔道:“这些日子皇后辛苦了。”
平时他再宠那些妃子只会在门外哭,说要侍候他,跑得比飞得还快,几次大病,都是皇后在床边端水端饭的侍候。
在位越久,越能体会身为帝皇的不易。
皇后握着他清瘦微凉的手指,笑道:“臣妾是您的妻,您生病了,臣妾不侍候,谁侍候。”
从初时二人没有任何感情的成亲,到后来慢慢相处出来的情份,皇帝也越来越倚重于她,皇后心里很满足。
她不求别的,只求丈夫儿女安心。
皇帝望向唐云舒,语气透了几分威严:“唐公子在燕郎心中好像很重要。”
唐云舒迎上他的眸光,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压扑面而来,他想,这就是天子气势吧。
萧以霆握着唐云舒的手,温柔对上自家皇兄:“之前在荆城是云舒帮我求情,眼睛方能医好,回来的路上,如若不是他所救,我早就一命呜唿。”
一句话,清晰明了告诉自己兄长,唐云舒对他,真的很重要。
皇帝动了动唇,只吐出一个字:“水。”
“陛下刚清醒,莫要多说,亲王二十几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接过太监送上来的温水,皇后一小勺一小勺喂给他。
皇帝喝过水后,脸色好转,问了萧以霆一些国事,见他处理得极好,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后面,还让人送了些东西给唐云舒,说是见面礼。
唐云舒自不敢拖大,恭敬礼着,谦虚的态度让皇帝很满意。
从皇帝寝宫出来,已是深夜,宫灯摇曳,幽亮晃动,寂静的宫廊下他们静静走着,月色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萧以霆牵着唐云舒的手,昂头可见明月疏星,寒风扑在脸上,钻入衣领内。
拉开身上的披风,搂住他的腰侧,萧以霆幽幽道:“小时候常走在宫廊内,寂静,空荡,觉得十分害怕,后来能出宫建府,就毫不犹豫搬了出去。”
“皇宫这么大,规矩极多,呆久了确实会让人觉得窒息。”
唐云舒抬头望着上面方形天空,只一眼就觉得晃眼。
突然之间了解为什么后宫女人都有疯子,呆在这里的牢笼一辈子,看不到任何希望,日复一日,哪里还能清醒。
宫外的女人拼了命的想往宫里钻,孰不知,一入皇宫深似海。
唐云舒想到萧以霆从小在宫里长大,尔虞我诈中求生存,心就莫名的疼。
脑子灵光一闪,唐云舒嘴角扬起笑容:“我家哥哥,小名是不是叫燕郎?”
刚才听皇帝这么唤,倒是让他意外。
萧以霆搂着他的肩,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三岁之前多病,母后给娶的,因为她觉得燕子带有福气,能让我平安长大。”
细白手指抚上他的喉结,温热指腹撩动人的心房,轻轻唤了一句:“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