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厢有礼了(187)
信姑姑心中诧然,面上不显。
这位庆阳伯不愧是玖亲王看中的人,脑子灵活,举一能反三,聪明绝顶。
有些事情她说一遍,对方就能记住。
她奉太后之命前来,还想着收拾他一番,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伯爷果然聪慧过人。”
“是姑姑教的好。”
唐云舒笑得一脸谦虚,神色平静如常。
这两天信姑姑一直呆在玖亲王府内,尽心教着他一些礼仪。
她举止端正,语气清淡,却让唐云舒更加戒备
往往最高明的猎人,会是猎物的方式出现。
信姑姑笑的客气:“如若伯爷不聪慧,奴婢教得再好也是枉然。”
唐云舒道:“姑姑不必自谦,再聪明也得有好师父。我倒没有想到太后如此抬爱我,待我这般好,姑姑,不知太后平时可有夸过我。”
这句话问得信姑姑一怔,随后道:“奴婢只是宫女,极少在太后眼前,自是不知。”
看了看天色,笑望向唐云舒:“今天就到这里吧,伯爷,我先回去。如若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寻我。”
“有劳姑姑。”
“告辞。”
信姑姑朝他点点头,扶着宫女的手迈出书房。
待她走后,唐云舒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蓦地冰冷似霜。
大乘冷哼:“爷,这些规矩能把人累死。”
什么抬手,抬脚,衣摆高几分都有规定,就差拿尺子量。
唐云舒不以为然,唤出暗卫。
一声令下,暗卫恭敬跪在他眼前。
不得不说,霆留给他的暗卫,办事能力十分了得。
最重要的是,他们只忠于他,任他派遣。
望着暗卫,笑道:“如何?”
暗卫恭敬道:“并未发现不妥,这几天她都一直呆在自己屋内,要不休息,要么刺绣,要么看书,并未发现异常。”
唐云舒转动着手里的镇纸,笑得如沐春风:“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挥手让暗卫退下,继续监视信姑姑的一举一动。
大乘待暗卫走后,轻声道:“爷,这位信姑姑看着很规矩。”
“宫里出来的,哪个不规矩。”
但凡不规矩一点,都活不到出宫那天。
唐云舒拿起纸笔,写一封信给兄长。
母亲将回荆城,他告诉兄长,有空的时候可以回去看望。
大乘挠着头,道:“爷,我还是觉得信姑姑是来杀你的。指不定,她就是个世外杀手,夜黑风高时,找机会下手。”
不得不说,大乘的想像力越来越丰富。
唐云舒好笑:“太后派来的人,不会这么蠢。”
双手一拍,大乘道:“我们引蛇出洞。”
“对方都不知目地为何,如何引?”
唐云舒放下笔,将信上的字吹干,小心翼翼折起放好。
大乘思忖片刻,仍是没有任何头绪,和他道:“爷,那您是怎么想的?”
“还用想吧,静观其变。”
不知前方险情如何,那就静观其变。
只要他处之泰然,对方心中必急,一急必然出手。
大乘点头,未再多言其他,安静立于他身侧。
掌灯初上,唐云舒收到了萧以霆的来信,他放下手里的事情,迫不及待拆开信。
信上第一次就是问好,君念,安然。
全文不长不短,皆是他在南疆的平常事,看到后面那行字时,唐云舒眸光蓦然一暖。
见信思君,春风送暖,吻你。
只是简单几个字,透着隐忍的爱恋和相思,脑海回荡那人看似清冷实则火热的内里,不由得弯了嘴角。
外面管家走来,恭敬作揖:“主子,信姑姑说想见您一面。”
敛起脸上的笑容,唐云舒和大乘相视一眼,将信放好。
“让她进来。”
话刚落下,外面的信姑姑信步而入,恭敬朝他行礼,她身边的侍女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布尺和红纸,笔。
唐云舒笑得客气:“姑姑可是有何事?”
信姑姑笑道:“伯爷,外面有宫人来给您量身,订做礼服,奴婢亲自来给你量好些,免得打扰到您。”
“那就有劳姑姑了。”
唐云舒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她跟前。
信姑姑拿着布尺,为他不急不慢的量着身段,身边的侍女认真记录。
好了后,信姑姑心好布尺,笑道:“公子,好了,衣服其实已差不多完成,只要拿着您的尺寸改改即可。奴婢不打扰您,先回去了。”
“嗯。”
唐云舒目送着她离开,嘴角的笑容微冷。
大乘越来越不解:“这就走了。”
“不然留下来作甚?”
“哦。”
大乘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闭了嘴。
夜越来越深,唐云舒沐浴过后上床休息,大乘并没有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