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246)
“后来……”
阮秋顿了顿,同叶硚道:“巡夜的卫兵察觉到动静赶来,那个人就走了。不过他走之前不知哪里响起了一道哨声,我猜,这个人说不定是有同伙的,大管事怎么看?”
叶硚有些惊讶,“同伙?”
阮秋见他俨然不知情的模样,眉头微皱起来,“看来他们昨夜什么确实也没有追查到。叶管事可有想过,此人能混入六合同春阁,说不定就是你们六合同春阁的人?”
叶硚神色凝重,沉吟道:“我得知此事时也有过同样的猜测。说实话,我并不愿怀疑自己人,可此人在阁中重伤寒月是事实,小道友若有什么怀疑的人选不妨直言。不管那人是谁,又为何伤人,坏了我六合同春阁的规矩,我叶硚绝不会徇私!”
阮秋轻轻摇头,秋水眸凝视着叶硚,“我没有怀疑的人选,那个人穿着斗篷,昨夜天色已晚,我们都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此人修为极高,恐怕在元婴期之上。”
叶硚愕然,“小道友可知道,我们六合同春阁离城主府不远,向来无人敢惹事。阁中只有两位元婴期的供奉,又有城主设下的大阵,除了拍卖当夜,平日很少留人守夜,昨夜偏巧无人坐镇,守夜的人也都在后门,没来得及察觉到阁中出事。”
如此一说,疑点更多了。
梅寒月自己就是六合同春阁的管事,没道理不清楚昨夜守夜的人在什么位置,可她偏偏没走后门,而是从前厅的小侧门出来。
阮秋疑惑道:“那两位元婴期供奉昨夜又去了何处?”
叶硚道:“他们并不常坐镇阁中,只有在拍卖当夜会守着,昨夜无事,他们一人前几日便闭关了,另外一人,有人证明,他昨夜宿在外城酒楼,察觉出事后也很快赶回来。他们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元婴中期,都是城主府的人,也是前任大管事留下的人,向来自在惯了。若是唐大掌柜还在时,阁中元婴期倒是更多一些。”
阮秋挑眉,“唐大管事?”
叶硚苦笑道:“那是我家城主的师弟,如今的锦绣坊大掌柜。八年前,他还是六合同春阁的大管事,手底下也有几位修为极高的供奉,他离开城主府后,一半人都随他去了锦绣坊。说起来,唐大掌柜当年就有化神期的修为,可……不提也罢。”
“无关昨夜之事,我也不多说了。”叶硚反问阮秋,“除了这些,几位道友还知道什么?”
听叶硚提起唐霰,阮秋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没想明白,也不想了,继续盯着叶硚。
“恕我冒昧,那黑衣人能混入六合同春阁,无视宋城主布下的法阵,多半是你们六合同春阁的人,那,不知叶大管事什么修为?”
叶硚并不意外阮秋会这么问,面上也无半分被冒犯的羞恼,“无妨,我也只是元婴初期。”
殷无尘说过昨夜那个黑衣人修为必然在元婴期以上,若叶硚说的是真的,那就不是他了。
阮秋思索着,将手上那枚图腾怪异的古铜币递过去,“叶大管事可知道这铜钱什么来头?”
叶硚一眼见到那枚铜钱,脸上神色显然有些诧异。
阮秋看在眼里,肯定道:“叶大管事见过这枚铜钱。”
叶硚并未否认,他眸色一沉,望向阮秋道:“我想知道小道友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枚铜钱,看上面的血迹,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叶大管事好眼光。”阮秋也坦然相告,“不错,这枚铜币的确是在寒月姐身上发现的。”
叶硚倒抽一口冷气。
阮秋看着他的反应,眼底很是疑惑,“叶大管事?”
叶硚眼神闪躲,抬手按了按额角,动作有些不自在。
宋新亭旁观许久,看出他的反应不对,出言道:“叶大管事,事关你们六合同春阁是否有内鬼,你若知道什么,还望告知我等。”
叶硚叹息一声,“我明白,我也确实见过这枚铜钱,那是在九年前,唐大掌柜还在六合同春阁时。这铜币其实是一套的,共十二枚,上面的图腾象征着十二干支,每一枚都不相同,是出自西北一个名叫西泽的小国。不过在一千年前,西泽就已经灭国,这套古铜钱据说是西泽国师曾经为了占卜国运,耗费国力寻来天外奇石打造而成的,世间也仅此一套,不说有什么用处,单它们本身的材料就极昂贵,曾由唐大掌柜经手售出,不过……”
见他停顿下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阮秋问:“大管事是已经猜到那黑衣人是谁了吗?”
叶硚静静望了阮秋三人一眼,将这枚古铜钱还给阮秋,才压低声音道:“这一套古铜钱,九年前唐大掌柜确实卖出去了,不过,他是分开卖的,而且还留了一半。因为唐大掌柜就是西泽的遗民,即使很小就来到了十方城,他对西泽的古物还是很有兴趣。我不知道他将另一半卖给了谁,但我知道,这剩下的一半被唐大掌柜做成了一串手链,九年前,唐大掌柜还在城主府时,就时常戴着那串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