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400)
殷无尘自然是顺着他的,扶着阮秋走进院子,走到门前时,还特意使了个除尘术将屋中的蛛网灰尘都清理干净了,屋子焕然一新,除了有些乱,明显能看出是间婚房。
绕过屏风,穿过珠帘,二人一眼就见到妆台上那一顶华美的金丝镶嵌红宝石的凤凰金冠,这像是新娘子的发冠,二人相视一眼,都已经猜到这里是聂家少主的婚房。
殷无尘扶着阮秋在妆台前的凳子坐下,“我看看孩子。”
阮秋乖乖地端坐,看殷无尘蹲下来,将一手覆在小腹上,探入灵力查看,他也有些紧张,声音还有些沙哑地说:“我没想过鬼珠会这样离开我的身体,孩子没事吧?”
“金光咒与我画下的禁符都没了,孩子无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阮秋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殷无尘思索了下,指尖凝起一点灵光,想在阮秋肚子上加了一道符。
阮秋提心吊胆地抓住他的手,“又用上次那种禁术?”
殷无尘失笑一声,摇头道:“不是,上次用禁术,是想封住鬼珠,现在鬼珠不在你身上了,金光咒也没了,孩子动辄都会伤到你,小秋,我只是想补上一道符保护他。”
阮秋狐疑道:“真的?”
殷无尘无奈地看他,“小秋连为师的话也不信了?”
阮秋小声反驳,“可是用了禁术,对师尊也不好。”
“真的不用了。”
殷无尘笑着哄道:“小秋若是不信,就看着我。”
阮秋这才慢慢松开他的手。
殷无尘笑着摇摇头,再凝起灵力在他腹中画下一道护身符,这符不难画,即便他是剑修。
灵符两三笔即成,灵光没入腹中,阮秋只觉腹中一暖,先前的那点不适也淡了许多,他眨眨眼,伸手想摸摸肚子,却被殷无尘抓住,轻轻展开他的手指,灵力抚过手心几个月牙形状的血印,便垂首亲了亲。
阮秋感觉到手心被一阵温热轻触,不由瑟缩了下。
“师尊……”
殷无尘长松一口气,抬头看向他,紧绷许久的神情才放松下来,“没事,我只是有点怕。”
堂堂北岸剑圣,也会说怕?
阮秋意识到殷无尘是怕他出事,心中酸涩莫名,拉着殷无尘起来,“师尊,我真的没事了,我可以走了,我们去找宋城主他们。”
殷无尘应了一声,扶着阮秋起来,阮秋恢复了一些力气,一抬脚却不小心提到桌下的什么东西,响起一阵清脆的摩擦声,他感觉不对,又推开殷无尘的手,蹲了下去。
“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妆台边上是有个放摆件的小桌子,因为窗前耷拉下来的红绸遮住了光,屋中有点昏暗,阮秋正要伸手,殷无尘就先拉住他的手。
“我来。”
阮秋由他去,看着殷无尘从桌下找出一个二尺长一尺宽的红木匣子,打开后竟然满满都是书信,放在最上面的信封上赫然写着——
聂平渊亲启。
字迹娟秀,像是女子的笔迹。
殷无尘翻了一下,发觉下面的信封署名俨然不同,阮秋也有些诧异地念出了第二个名字。
“阮……青陆?”
殷无尘猜测,“应当是当年的聂家少主和他的夫人。”
他说着将两封书信都取了出来,怕阮秋看不到,于是展开放到阮秋面前,他看得很快,一目十行看完,面色也未变,将两封信交给阮秋,接着拆起堆放在下面的信封。
剩下的几封信殷无尘都是这样看完的,之后递给阮秋,阮秋一一接过,看完后默默摇头。
殷无尘也不再打开这些信封,而是将信都放回去。
阮秋怔愣地看着这匣子书信,“聂少主和阮夫人一定很相爱,相识三十年,也相隔三十年,多年来只靠书信排解相思之情。最上面的应该是他们成亲前的最后一封信。”
他们只需看了上面的几封信,就能从聂平渊和阮青陆二人的信件中推断出他们的相识相知,也无需再看更久远的信,不用怀疑,这匣子里都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传信。
三十年,道尽相思。
殷无尘合上匣子,“阮夫人孤女出身,与聂少主差距甚大,信中说她为了追赶聂少主苦修三十年,多年分隔,想来也有聂家不同意的阻力在,最后,他们还是成亲了。”
阮秋叹道:“三十年相思,三十年分隔,本以为苦尽甘来,岂料新婚燕尔就是生离死别。”
殷无尘抬眼看他,将他的手握得很紧,这样沉默无声的安慰让阮秋稍稍回神,笑叹一声,又将那一匣子信轻轻推到桌子下藏了回去,“阮夫人和聂少主特意将这些年的信整理在一处,这也是他们相恋的见证,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乱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