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人(55)

杜鸣毅眼皮都要翻上天了。

说好的被催眠呢,解离性失忆呢?都是扯王八犊子吗?没了记忆也他妈虐狗,爱呢?当他是死的吗!

杜鸣毅怒气冲天,拍案而起:“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老子要吃最贵的!”

三人直接去了市内逼格最高的西餐厅。杜鸣毅如愿以偿的吃上了大餐,但心情却异常的糟糕。

他怨气满满的切着盘子里的鹅肝,没好气的看着旁边的两位撒狗粮。一会儿喂食一会儿擦嘴的,含情脉脉腻腻歪歪,这饭都没吃多少,光吃狗粮都吃饱了。

杜鸣毅撇撇嘴,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钟寒手法漂亮的切去鸡骨,将剩下鲜嫩多汁的肉放到燕珏的盘中。燕珏来者不拒,连声感谢都没有,毫不拘谨地的把鸡肉消灭掉。

“我听鸣毅说,你现在住在老城区?”

冷不丁被点名的杜鸣毅心里一抖,无辜的眨眨大眼睛。

燕珏目不斜视,冲着钟寒点点头。

钟寒接着说:“那边条件好像不好,住着习惯吗?如果不适应我可以帮你找住处。”

燕珏答:“不用麻烦了,那里还好,虽然设施简陋点,但重在掩蔽性好,我现在的情况不便明目张胆暴露行踪。”

钟寒知道燕珏是按照唐鑫灌输的暗示思考问题。在此刻燕珏的意识中,自己才是最大的仇家,躲躲藏藏的生活也是为了摆脱他的追踪。一个暗示就令他的宝贝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钟寒只恨当时顾此失彼,对付梁扬的同时疏忽了唐鑫可能来带的危害。

阴翳从眼中一闪而过。

这个唐鑫他要好好的讨教一下。

钟寒笑容不减:“我不怕麻烦,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能帮到你我很荣幸。”

四目相对,燕珏目光灼灼。他重重的点头,真诚地道谢。

这顿饭吃得时间不长不短,用餐完毕后,杜鸣毅早就选择性失明了,丧着脸乖乖的自己开车走了。于是,送燕珏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钟寒的身上。

二人一路愉快,车厢里时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气氛相当的融洽。

到家的时候,天下起了雨。绵绵雨滴打在车窗里,蜿蜿蜒蜒的流下去,积在车窗的缝隙里。

“今天谢谢杜总,家里地方不大,我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说着燕珏手按在车门上。

“等等。”杜鸣毅看看窗外的雨势,从司机那里接过黑色的雨伞:“你没带伞,我送你到楼下。”

燕珏摆手:“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就剩一小段路了,我跑着回去就行。”

“不行,你身体刚刚恢复,受不了风吹雨淋。”

钟寒眼神坚定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燕珏面上一热,垂着目道:“我没有那么柔弱。”

钟寒按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下:“听话,让我送你。”

从车子里走下来,两人共撑一把伞,慢慢的走在雨中。

雨滴落在伞盖上,发出闷闷的滴答声。

伞下的空间不小,但同时挤了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勉强。钟寒主动搂住燕珏的肩,将人往里靠了靠。

“往我这边点,别浇在外面。”

钟寒高出燕珏半个头,为了方便和他说话,总是小幅度的勾下头,微微侧着脸,黑亮的眼眸毫不掩饰的注视着他。

燕珏脑子发热,半个身体都麻了,心跳加速。

他已经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了,攥着手指,紧张的聆听自己的心跳。

通往老楼的小道不长,两人却走得特别的慢。

好不容易走到了头,燕珏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正常的频率。他不敢抬眼,轻声说:“谢谢你。”

钟寒低声的笑了笑,磁性的笑音在伞下慢慢的缭绕:“不客气。”

他抬起胳膊,用干燥温热的手揉乱了燕珏的头发。

心房血液回流。

燕珏暗叫不妙。他捂着狂跳的心,连简单的再见都说不出口,转身拔腿就跑,干净的白球鞋啪嗒啪嗒的踩在雨水里。

钟寒举着伞,伫立在原地,看着燕珏跑进破旧的楼道,掏出手机。

“准备行动。”

第四十九章

燕珏在家门口做着几次深呼吸,待脸上的温度降下来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此时唐鑫已经从外面回来了,独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他灵巧地摆弄着手里的小刀,锋利的刀刃泛着淡淡的金属光芒。茶几上的玻璃果盘中,看不出原貌的水果七零八乱的躺着,一副饱经风霜的凄惨模样。

“忙完了?”燕珏换上拖鞋,先一步开口。

唐鑫沉默片刻,慢慢地放下手里的刀具,抽出一旁的纸巾矜贵的擦拭着手。一切完毕后,张口就是没头没尾地责问:“我不是说不让你单独出去吗?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带你出去吗?为什么自己擅自离开?为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极端的情绪让唐鑫眼白微微泛红,露出掩饰不住的凶光。

他回家后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心里惊慌失措惴惴不安。他最担心的莫过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随时会功亏一篑。背叛杀手的信用,冒着生命危险把燕珏带到自己的身边,因为私欲他天天胆战心惊患得患失,他不想自己的付出付之东流。在看不到燕珏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内心几度崩溃。为了压制暴力因子的滋生,他只能拿死物出气。

燕珏不悦的皱眉,笔直地站在原地,声音阴冷阴冷的:“我不知道你真正顾虑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自由个体,不是你的宠物和玩物,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唐鑫,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一点。”

在燕珏冷冰冰的念出他的名字时,唐鑫身体一震。

这种恶劣的态度和语气是燕珏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的。顷刻间,心里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在他印象里,燕珏从来都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可能大多时候对人会有些或轻或重的冷淡,然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的柔情却更加的吸引人,令人沉醉其中。他向往的是这样的燕珏,绝非此刻面带阴森气势可怖的男人。

唐鑫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黑白分明的眼瞪得大大的,眼圈逐渐湿润,音调刺耳的升高:“我们是恋人!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这些我都有权知道。燕珏,我有这个权利!”

燕珏最看不惯这种歇斯底里的丑态,心烦意乱,语气更冷:“谁给你的权利?就算是恋人也不该管得这么宽,要给彼此适当的空间。况且,我还不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属实。”

“你说什么!”唐鑫站不稳的一晃,如惊天霹雳,咬着嘴唇期期艾艾的道:“我们是恋人的……我们是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燕珏已经对唐鑫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了免疫。他承认会对示弱的人心软、怜悯,却绝不可能喜欢甚至爱上。个人的喜好和习惯是无法轻易改变的,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可疑。尤其是在碰见熟识的人后,疑惑更甚。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怀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编造了一个天大的谎言来欺骗他。

以及,为什么要欺骗他?

脑仁不可避免又是一阵刺痛,燕珏咬着后牙根,不愿再做过多的争吵浪费口舌,转身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房门。

客厅,唐鑫看着燕珏冷漠的背影无力的坐回沙发,眯着眼盯着天棚晃来晃去的挂灯,手上猛然施力,五指狠狠的陷入果肉中,完整的苹果立刻多出五个深深的长洞,香甜的果汁黏黏腻腻的流出来。

燕珏头疼欲裂,粗鲁的喝了杯水,仰面躺在床上小憩。

“宝宝……”

低沉的男音在脑内回旋,发挥着一种神奇的功效,无形中缓解着痛感,舒服的氛围令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朦胧间,燕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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