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多少岁,你才亲我一下就想那么远。”
“那我多亲你几下行不行?”简觅夏说着,伸开夹烟的手,凑上面颊去亲他。
今天涂了稍重的梅子色口红,一下还没什么,连着好几下,还发出“啵”音,路温纶脸上起了印子。
简觅夏吃吃地笑,路温纶乜她,拿手揩脸。
“笨。”
简觅夏用手指捏住衬衫衣袖,轻轻帮他擦拭。
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低头啜她唇,要退开又贴身,单手捧她后脑勺,封住唇。
烟灰垂落,烟蒂烧到手,掉了。
*
夜里,路温纱邀请他俩一道去吃粤菜。时装周期间路温纱作为各大品牌座上宾,看了不少秀与展览。
路温纱有种让人神经松懈的奇妙魅力,简觅夏袒露羡慕,说学生时代在后台做过临时工,但从来没好好看一场秀。
路温纱问:“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简觅夏想了想,说:“果然还是海盗爷时期的Dior吧。”
“你喜欢John Galliano?”
“学生时代应该很少有人不喜欢他吧。”
“海盗爷”John Galliano,天马行空、打破陈规的毕业秀即轰动伦敦,接掌Dior首席设计师十余年,以狂野华丽颠覆品牌端庄印象。1997 F/W Haute Couture(秋冬高定秀)首秀,John Galliano以好莱坞第一位华人女星为原型,融合旗袍的东方风情,呈现鬼艳妖冶、纸醉金迷的“海上花”。
那时候还没有太多“文化挪用”的讨论。此后John Galliano更以百鬼、战神、歌剧为灵感,向世人呈现无与伦比的浪漫世界,就连风靡至今的马鞍包也出自他之手。或许天纵奇才总是有违世俗常理之处,因为滥用药物、歧视言行,最终Dior结束了与他的合作。
“那怎么不是Maison Margiela。”路温纱连使筷子都优雅。
简觅夏会心一笑。恰巧,她今天穿了一双Maison Margiela 的Tabi分趾鞋。
和众多服设门生一样,她描述作品的术语里总少不了“解构”一词。而“安特卫普六君子 ”Maison Martin Margiela缔造解构时尚。在非正式的地方办秀,并启用不那么主流的模特。他希望自己设计的衣服能够让女性成为自己,为“生而为女性”而感到自豪。几乎没有不拜服他的设计师,可以说,Margiela是设计师中的设计师。
他极少在媒体前露面,行迹神秘,一度被人怀疑根本没有此人的存在。他说,“I don’t like the idea of being a celebrity,anonymity is very important to me.”在过于快速、新奇、快餐化的时代里,Margiela隐退,同名品牌被收购。
而后来上任,为其扭转盈亏的创意总监,正是“海盗爷”John Galliano。
简觅夏说:“总归都是看不到的,令人向往。”
路温纱说,明晚有一场秀,有派对,让路温纶和简觅夏同她一起去。
长姐都这么说了,两个人自当应好。
*
饭席过后,路温纶和简觅夏回家。停泊车,他们绕着外边的街巷散步,到大型超市买日用品和……安全套。
夜晚超市人还很多,简觅夏推了个购物车,兴致很好地蹬脚滑行。路温纶摸了摸鼻子,说:“怎么跟小孩一样。”
“那有什么。”简觅夏奇怪。转角碰到一个小朋友,推着购物车,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她不禁羞赧,默默把脚放下来。
路温纶是典型的计划人,从进门口的区域就开始问,要买什么,家里缺什么。简觅夏只说,逛一逛再说。
说来奇怪,简觅夏对环境不很在意,哪儿都能吃,哪儿都能待,唯一的讲究是洗护用品,她非常讨厌廉价香波的味道。当年也不知道报复路温纶还是报复她自己,去住高级酒店,酒店使用Le Labo,她一下就记住了那个味道,纵使后来尝试了许多香氛品牌的洗护也还对它存留偏爱。
经过洗护用品区域,路温纶停下来看产品,简觅夏让他放下,“家里有。”
一人提卷纸一类的日用品,一人提零食和水果,捧一束郁金香,他们回到公寓。
简觅夏放下袋子便瘫倒沙发上,“早知道开车了,走这么远。”
“你最近不是坚持跑步了?”
“每个人体力不一样。我也没想练马拉松。“
但路温纶也不是会动手收拾的人,简觅夏坐了会儿,起来把物品一一收捡到柜子里。
他们一起洗澡,闷到快要呼吸不过来。路温纶抬手开了一点窗户缝,简觅夏本来就怕声音被左邻右舍听到,这下更只能忍耐。
可喉咙里发出来的音节还是会跟着呼吸荡出来。热水冲刷他们面容,跻进身体缝隙里。简觅夏整个人攀在路温纶身上,吻堵不过来了,咬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