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485)
“季无能,不但失了沛县,还连累得~[先生送掉性命,惨死于秦狗手中。”
刘邦的眼中浮起一抹水汽,表情沉重地说道。
“此非武安侯之错,实……也是我兄长命薄……”张良身边的男子摆手道:“然归咎到底,却是那项籍犯上。明知薛郡已是楚王治下,还疯狂进攻,更连累得楚王与武安侯到今日地步。
~[商不才,与项家誓不两立!”
“嘘!”
张良连忙阻止说:“~[商,说话小心。”
这男子,是~[食其地弟弟,名叫~[商。
不过与~[食其不一样,他从小喜欢武事,与~[食其一文一武,在高阳也成就了一番佳话。
陈胜起事之后,~[商立刻响应。
他手中有几千兵马,实力倒也不差。
可是没多久,章杀出函谷关,攻破了颍川郡。使得~[商不得已,逃到了山中躲避。后来,张良回到颍川,派人进山,找到了~[商。没想到刚一出山,就听到刘邦在琅琊拥立楚王,~[食其被王恪烹杀的消息。~[商,恨不得找项羽拼命。
但是被张良劝阻。
无他,项家势力正盛,实不宜得罪于项梁。
没过多久,项梁战死,项籍夺取了兵权,杀死宋义。
张良立刻派人前往彭城,秘密与刘邦联系,请他前来颍川。当然了,这其中自然又有一番算计。刘邦也知道,自己呆在彭城,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连带着他那些手下,也受到牵连。
留在彭城,死!
若是能离开彭城,摆脱了项籍地控制,也许还能有所作为。
楚王熊心,虽是一个性格有些懦弱之人。
但人并不傻……他非常清楚,随着项羽实力越来越大,他这王位,恐怕也要越来越难坐了。
当务之急,他必须要培养出自己的人马。
刘邦算起来和他同族,也是熊心唯一可以掌握地人。
所以拼了性命,他与项羽达成了协议,让刘邦攻打陈县颍川等地,以期得到发展,制衡项羽。
可事实上,刘邦离开彭城之后,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
有将无兵,说什么都没有用。~郡虽然也有兵马,但大都以项羽马首是瞻,他调动不了。唯有尽快拥有自己的兵马,才是王道。所以刘邦甚至没有去>阳,直接就来到颍川,找到张良。
“子房,以你之见,这龙门铖,,该如何解释?”
张良苦笑一声,“我只想说,这龙门铖,出现的……实在诡异。如今无数人被卷入其中,弄的大家人心惶惶。但如果说,这是上天警示?我却不信。可如果是人为,此人高明,胜我十倍。”
张良,何等高傲之人,却说出这样的言语。
刘邦闻听,心里一凉。
怎么,这世上还有比子房高明的人?在刘邦心里,张良已经属于高人了……可现在,连张良都认输,那个人,还是人吗?
张良说:“以谶纬造势,勿论这时机,还有手段,都恰到好处。
武安侯,我甚至怀这之后的种种谣言,也出自同一人之手,把整个局面,全都给搅浑了。”
“此话何解?”
“其一,铖一出,无数人被卷入其中,诸侯之间,必然会彼此提防。其二,所有被卷入天命之人,都将遭到敌视。我相信,如今怕是连楚王对武安侯,也不会如早先那般地信任。
而这三,大河南北,定然会陷入一场苦战。
武安侯你想,只一个河北赵地,现在就有五个天命;而这大河之南,更有七个天命,局面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如今,也就是武安侯您,必须要做出选择了,是争,还是要避让呢?”
刘邦这心里,不由得一动,陷入了沉思。
张良也不催促,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卢绾身上。
“卢绾,你刚才说,那刘广武地身边,有一个比他还厉害的角色?”
原来,刚才寒暄的时候,~[商等人谈起了巨鹿之战。
对项羽在巨鹿之战中所表现出来的狂野和凶悍,~[商表示颇有些敬佩。可没想到,樊却说:“项籍虽勇,但比起刘广武来,恐怕还有一些不如。”
刘广武,说地正是刘。
到了这种程度,这种地步以后,谁都不可能再去小看刘。哪怕刘+已经北上九原,依旧不容人小觑。言谈之间,哪怕刘邦等人不情愿,也必须要称一声广武君。毕竟,对敌人的不尊重,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在经历了无数波折之后,刘邦也好,卢也罢,都必须承认。
~[商自然不信。
于是樊哙就把刘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这天底下,若当只论勇武者,项籍可列第三。”
张良也很好奇的说:“如此说来,那第一位,恐怕
刘广武了……那第二又是何人呢?”
“刘广武虽勇,但恐怕只能排在第二位。”
“哦?”
不仅是张良来了兴趣,~[商也颇为好奇:“但不知,这第一位又是何人?”
樊哙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恐惧之色。
刘邦和卢绾都表现的有些尴尬。
“屠子,你就说吧……那刘非比常人,依我看,迟早还要与他交锋。与其这样子,还不如说出来,让子房心里也有个数儿。
唉,还是我来说吧,屠子说地第一位,怕是刘广武的兄长,刘巨。”
“刘巨?”
樊哙苦笑着点点头,“没错,早年间,楼仓有一个说法,叫做楼仓三雄,巨熊为最。那巨熊,就是刘巨。此人是刘广武的兄长,不但是武艺高强,力气也格外惊人。我想,我们这些人当中,能挡住刘巨二十招的人,怕除了肥侄的大将朱句践以外,连我都不是刘巨的对手。”
~[商不清楚朱句践有多厉害,可张良却是见过。
“这刘巨,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樊哙和卢绾等人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周勃说:“此人较刘广武更凶,更猛……说来奇怪,当年刘广武到沛县地时候,还是一个独子。可谁知道,没过两年,就突然多了一个刘巨。刘广武对外说,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兄长。”
张良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地确是有些古怪了。
说起来,早年间我家中有一锁奴,也是力大无穷,凶猛无比。只可惜那年我在博浪沙刺秦,他为了掩护我与秦人死战,此后就没了音讯。若我家狗儿还在,倒也未必就弱了那刘巨。”
俗话说的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邦一愣,抬起头向张良看去。
“子房,你刺秦是在哪一年?”
张良想了想,回答说:“秦王政二十九年,算起来距今,也有十余年了吧……
狗儿那是正当年,若今还活着,也应该有三十七八了。唉,却是可惜了,否则又何惧那项家子呢?”
张良这一句话,让刘邦心里一动。
他扭头问道:“,你可记得,那刘巨是何年到地沛县?”
卢绾说:“好像……也就是秦王政二十九吧,距今正好十一年。”
刘邦嘀咕道:“子房在秦王政二十九年刺秦,刘巨在秦王政二十九年出现……绾,我依稀听人提起过,那刘巨刚到沛县的时候,好像是身受重伤,对不对?”
张良也愣住了。
“武安侯,你莫非以为……”
刘邦摇了摇头,“我只是奇怪,似乎过于巧合了。对了,当年刘广武,是去了何处?”
“我印象中,他好像是去地宋子。是秦王政二十八年走的,大概秦王政二十九年开春后回来。”
张良身子一颤,“慢着!
谁能详细的告诉我,那刘巨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这个……”刘邦想了想,道:“绾,你去把老周找来。他善于画画,想必能画出个端倪。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怪异了。
屠子,你记不记得,咱们当初第一次遇到那刘巨地时候,他身上有没有缠着一根锁链?”
樊哙地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