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得到回应,他正打算起身查看,小春突然探了个头,晃了两下,打趣道:“郡主,姑爷来给你送东西了~”
但凡晚来一点也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宴落帆努力忘掉小春说的那些话,整理两下衣裙便打开了门,没好气地问:“送什么?”
等看清后,却为自己看到的光景怔愣。
真不愧为作者花五百字笔墨描写过的主角,看了就算不立刻一见钟情,也要心悸一瞬。
今日殷辞月穿的是如雪素衣,堪及弱冠的年纪,又用旁人无法相比的天赋,该是浑身傲气任性恣意,此刻站在桃花树下却是一身冷意,如雪山上的清冽冰泉,通透孤高,望过来的那双凤眼幽深沉寂。
宴落帆不自觉放轻:“没人来拜访你吗?”
殷辞月答:“不想见。”
总归是和殷家人一般虚假的嘴脸,无甚新意,他拿出装满珍宝的储物袋:“给。”
宴落帆想着找借口拒绝,怎么会有人上赶着过来送东西?眼神飘忽时瞥到那枚通行云令,开口:“前两天游云小姐送过了,所以我不需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哎?”小春这边看一眼,那边看一眼,最后拽了拽宴落帆的衣袖,压低声音:“郡主,你这让姑爷多难过啊。”
宴落帆觉得小春在说胡话,怎么会有人因为东西送不出去难过?
良久沉默。
殷辞月抬眼,眸光染上困惑,“你在秘境外等,不是为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不知所措
宴落帆哑口无言。
不是想要东西,那不就是因为担心殷辞月吗?可这种话一说出口,殷辞月还能会继续厌恶他从而提出退婚吗?
必须用其他借口才行。
许久,殷辞月没得到答复,抬眼间似是突然想起,语气回归冷淡:“那么,是因殷施琅?”
宴落帆倒没想过还有借口送上门,虽说搞不懂其中牵扯,可还是下意识点头:“没错。”
殷辞月:“……”小骗子倒是毫无遮掩,该说笨还是?
“送我进秘境的时候也是。”
又是陈述句,宴落帆第一次发现陈述句这么讨厌,尤其是在看到殷辞月轻垂的眼睫后,明明希望得到厌恶的他下意识挽回:“不完全是。”
当然,这么苍白的辩驳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殷辞月已经认定。
原本殷施琅就喜欢搞诛心那一套,在将他周围的人全部收买后,又会特意派一个人来接近——当然,最后仍是更为险恶的背叛。
殷辞月为自己方才产生的几分犹疑感到讽刺,看来他还没能对此适应。
他将竹青储物袋放到小院石桌上,眉眼间的冰冷前所未有,“这些是为你所取,无论是送人丢掉,随你。”
宴落帆认真劝告:“你以后总会用上的。”
殷辞月抿了抿嘴,薄唇略失血色:“我有很多。”
“很多?”宴落帆一怔,“怎么会有很多?”
刚问出口便后悔了,他瞬间反应过来,继承秘境可不就是取之不尽了?转念一想,这种遭人眼红的事,殷辞月肯定不会直白讲出来,用不着担忧。
然而,殷辞月很没自觉:“继承……”秘境。
话没能继续说下去,接下来他凤眼微睁,满是不可思议,里面映照的是突然贴近而放大的漂亮脸蛋——属于宴落帆,他的未婚妻。
将他嘴捂住的手很柔软,还有一股桂花糕的甜甜香味。
几乎要扑到他怀里的身体称不上娇小,但透出温暖,腰部纤细,似乎被能轻松圈住。
为了亲近,无所不用其极!
殷辞月想着推开,但一时无从下手。
而罪魁祸首宴落帆将殷辞月嘴捂住后,长舒一口气,幸亏他反应及时,殷辞月怎么不知人心险恶呢?什么都朝外说。
危机解决后,他终于注意到眼前人皱起的眉峰,干笑两声将手收到背后,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殷辞月的手腕,拉扯着,“我们进去说。”
殷辞月抿抿唇,试图将遗留下的触感平复。
宴落帆一边拉着人走,一边不着边际地想:殷辞月是不是冰块成精?手腕凉就算了,怎么嘴巴也凉冰冰的?
倒是挺软的。
宴落帆完全无视殷辞月的抗拒,将人推进房间,然后把打算跟着进入的小春无情关在门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殷辞月看到宴落帆将门关紧的动作,一时无法理解,既然厌恶婚约抱着退婚的念头,怎么能……做这种会使名声受损的事?
慌乱得好像只有他。
宴落帆毫无自觉,因为房里只有梳妆台的一个木凳,他拉着人就朝床边走,头也不回将声音压低:“继承秘境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