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
……
“好!”
宴落帆从床上弹起。
答应得倒是中气十足,但他行动起来已经和干尸差不多僵硬了,眼皮上跟挂了秤砣般,勉强对着铜镜梳了个马尾,一把将门打开,恹恹道:“哥哥,是我的错,误了时辰。”
辰时?才七点,还不如上大学早八的课!
宴朝瑜看着眼前凌乱不羁的堂妹,一时失语,帮忙将额前的一缕碎发拨上去,“无事,今日讲道的是齐长老,他为人和善,不会苛责于你。”
落落这是打扮,是新兴起的风潮吗?
因跟不上风向潮流而饱受诟病的宴朝瑜决定不发表任何看法。
所幸天道还是疼惜宴落帆的,最后他算踩着点到悟阁前,从毛茸茸的大狮鹫上挂下去,头重脚轻差点没当场昏倒,还坚持道谢:“麻烦哥哥了。”
临了临了,趁机摸了两把三人宽的翅膀,得到大狮鹫的不屑一瞥。
宴落帆讪讪将手背到身后,心底不禁怀疑,就算这个好哥哥真抓来了什么坐骑,他敢上去吗?
宴朝瑜温柔一笑,“等辰时一过,我便过来接落落。”
经此一役,宴落帆已然清楚到两峰之间的距离,颇为真心实意:“哥哥,你真好!”
待大狮鹫呼扇两下翅膀飞走,在悟阁中的弟子扎堆一样围上来,还是方香菱拧着眉把一干人等隔开,呵道:“走开!你们身上的味道会把她的味道弄杂的!!”
宴落帆有些汗颜,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人,余光瞥到一抹熟悉身影,他眼睛一亮:“辞月哥哥!”
照惯例,他以为殷辞月再不济也会颔首示意,可等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又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宴落帆,你是不是叫谁都是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厌恶兄长
宴落帆准备迈过去的腿停滞在半空,一双桃花眼瞪得圆溜溜:“嗯?”
怀疑自己听错了,花半天时间去分析那话有没有深层次的含义,当他试图追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可殷辞月已经偏过头去,留给他一个略显倔强的后脑勺,仿佛连头发丝都在表示拒绝交流。
正赶巧,方香菱将人隔绝开后,也磨磨蹭蹭地凑了过来,垂着眼不看人,拧巴半天后假意咳嗽两声,“我不是想同你讲话,只是一天两夜过去,你弄清楚自己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了吗?”
宴落帆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给出假设:“有没有可能你是闻错了?”
“胡说,明明我现在都能闻见。”方香菱吸了两下鼻子,觉得不过瘾,眼疾手快地抓住眼前小郡主的手,“你洗澡用的是什么花?”
事到如今,宴落帆还真有点被“登徒子”调戏的体会,将自己的手夺回来,“乱七八糟,我也不清楚。”
其实他不用那些,嫌麻烦,只是担忧诚实回答又会将话题引到什么体香上面,蛮羞耻的。
“长老马上就要过来了,还是先找位置坐下。”
悟阁从不为弟子设固定位置,一向是看哪个位置顺眼坐过去便好,宴落帆大概扫了一眼,唯一能摆脱方香菱将他当花吸的位置,只有身侧殷辞月前方的空位。
容不得犹豫,他立刻坐过去,然后扭过头:“你也快点坐下吧。”
方香菱环顾一圈后瘪瘪嘴,确定这小郡主旁边没多余的位置,无奈放弃,只得坐到最近的空位,“哼,用得着你多嘴。”
她选定的位置偏后,在宴落帆的斜后方,中间还隔了两个位置,不过也刚好可以将全局一览入目。
安静了还没半刻钟,方香菱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擦拭桌案:“别怪我没告诉你,方才送你过来的可不是好招惹的人,最好端正些。”
“这个朝瑜师兄瞧着温顺和善,但发起火来可是半点也不含糊。就他身上戴的那块掌法令,可是掌门亲手给的,还夸奖他是真正的如玉公子,还让其负责巡视后山禁地,平日那些个桀骜不驯的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宴落帆听得认真,时不时一点头,客观评价道:“他很厉害。”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他回过头,发现殷辞月低敛眉眼,骨节分明的如玉手指正玩弄着两颗碧色珠子,还有一颗落在地上正朝着他的脚边滚来。
宴落帆弯腰捡起,在指尖碰触这珠子的一刹那发现其内有乾坤,蕴含着浩瀚的水灵气,主角不是变异雷灵根吗?拿这珠子做什么?
虽说惊讶,可他将珠子塞过去的动作没停顿,甚至还叮嘱了句:“小心点。”
殷辞月直而浓密的眼睫在两人指尖相碰时微颤,嘴里吐出的言语分外不动听:“不用你管。”
宴落帆收手的动作一顿,十分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