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出逃(14)
程意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声音也很温和。
宋晚辞目光看向她,几秒后,她淡淡回复:“记不太清楚了。”
程意脸上的笑容不变,“没关系。”
“噩梦多数人都是不愿意回想的。”
她为宋晚辞心理治疗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但已经有半年了,一直未有转好的结果。
除了一些化学治疗的药物,在心理治疗这一块,毫无进展。
宋小姐似乎不太配合治疗,关于造成她心理问题的原因一直没有言说,她每日反复的噩梦也从未向她讲述过。
程意不好多做勉强,只能委婉地问询,但每次都如刚刚那般。
宋晚辞淡淡垂眸端起了面前的茶盏,轻轻掀开盖子,雾意从其间缓缓飘出,也晕湿了她的眉眼。
程意:“希望我下一次来时宋小姐愿意和我倾诉原因。”
她笑着说完,看着宋晚辞等待她的回答。
宋晚辞垂眸盖上茶盏,并未直接应声,而是道:“让程医生费心了。”
程意走后,杯中茶水已经凉了大半,宋晚辞低头浅抿小口。
微苦感蔓延在齿间。
宋晚辞面色如常的放下,她闭了下眼,又是那样重复着的画面。
鲜红的血色,触目惊心的红。
一道道渗着血的伤口,太过于真实。
到底是忘不了。
宋晚辞掀开眼帘,视线里是那一幅壁画。
画中是明亮的色调,偏那一双眸子如墨色一般,瞧着冰冰冷冷的。
那是刚来温园时挂上的,宋晚辞也并不清楚这幅画出自谁手。
只是她极不喜欢,就如同她不喜欢照镜子一般。
她起身走到了另一处房间里,蹲下身子去柜中的取高尔夫球棒。
入手是冰凉的金属触感,无一不让她清醒。
蹲下时,群摆触及到地面,棉质的布料在地板上拖尾蔓开。
宋晚辞起身,面色平静地回到了大厅。
她走到餐桌边,踩上一旁的椅子,然后踏上了餐桌。
裙摆拖过椅子,黑色的鞋跟在桌面上踏出细微的声音。
她站于桌面之上,眉眼清冷又平静地望向那幅画,手里拿着的是那个高尔夫球棒。
冰凉的触感好像一直蔓延到心尖去了,冷的让人发颤。
手腕抬起,原本油画所装裱的玻璃画框不过几秒碎落了一地,持续了许久碎玻璃声响。
油画中间的玻璃已经碎掉,剩余边框处的一小点,尖锐而醒目。
宋晚辞太过于冷静,眉眼也是毫无情绪的,仿若旁观者。
既不会换下来,那便由她毁掉好了。
她垂眸,任由手里本被捏紧的高尔夫球棒缓慢掉落下去。
她本就是有病的,宋晚辞淡淡地想。
视线抬起转向别处,最后落在大厅门口处。
那里站着本不该回来的人—薄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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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8章 、夜莺
◎医院。◎
宋晚辞目光转过去,对上薄景年幽深而冷淡的眸子。
气氛冷了下来。
大抵是没去公司的缘故,薄景年没有像平常一样穿着西装,只是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大衣。
站立在那里时,身形欣长,黑色的大衣却如夜色一般,到底是显眼。
宋晚辞站立于桌面之上,淡淡地垂下眸子注视着薄景年。
薄景年微抬眸子,冷静看着宋晚辞,并未有一丝一毫动怒的样子,眉眼都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
他走过去,停在餐桌边,然后像宋晚辞伸出手。
“下来。”他道。
春日里,阳光也温和,从玻璃的窗面穿过来,一道橘色的光线落在男人的大衣之上,修长白皙的手上似乎也沾染了光。
袖口处因为抬手的动作微微露出一点,骨骼分明的手腕上有着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在冷白的皮肤下衬的尤为明显。
宋晚辞视线落下,垂着的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最后复而掀起,再次转向薄景年。
她往桌角的方向走,长长的餐桌上铺垫了一层白色蕾丝边的桌布。
白色桌布随着她的鞋跟而移动,原本用玻璃盖着的花瓶也顺着倒下。
水染过桌布,顺着桌角倾泄流下。红色玫瑰坠到桌面上,红与白,静寂的鲜艳。
宋晚辞下意识地转眸去看,玫瑰的花瓣被压挤,红色染到了桌布上。
一瞬间,重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她不再去看,走到桌边,她微微弯腰,将手搭在了薄景年手上。
温热顺着掌心一直蔓延至心脏,稍稍驱赶了些刚刚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