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光(90)+番外
直到白降发了疯似的从他的鼻尖轻吻了一口,在他的肩胛骨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咬痕。
今晚的月色真美,和画似的,人也美,和画中人似的。
坦坦荡荡地亲吻他弟弟,白降片刻之后搂着许子芩从草毯子上起来,指节在发丝间搅动着。
通灵透亮的眸子里映着月光,白皙得如同闪着荧光的肌肤,都完完整整地刻印在他的心头。
白降摘了一朵红艳的月季,递到他掌心里握着,轻声低吟:“对不起。”
这话多多少少有点麻痹自己的意味,为了满足自己不顾许子芩的喜好。
小少爷头一回从他哥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看出了自私和欲望。
像是往日那个待他亲和的人儿完全变成了其他的形态。
许子芩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这样的一个哥哥相处。
他打不过,他承认。
……
“我没控制住我自己。”白降吸了口气,“对不起,我……”
清甜的青草香气钻入鼻孔,许子芩眯着眼,静静地用指节拨动着,像指尖在黑白钢琴键上来回跳动,谱成一首绝美的乐章。
“小芩……”白降压了压嗓子,“如果我刚刚的举动让你想起了什么……我……”白降脑子里一桶浆糊四处荡。
他承认,许子芩在起初奋力抗拒的时候,用手拼尽全力推开他炽热的胸膛的时候,他心里燃起了熊熊的占有欲。
他想拥有这个干净,纯粹的少年。可随着自己霸道的举动继续深入,许子芩变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抗拒,而是闭着眼,眼角里分明流着泪。
他不愿意,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亲他。
像是心如死灰,视死如归。
尊严和面子是17岁少年捧在手心,藏在心尖的珍贵物件,可是这一切却亲手被人打碎,这个人还是他最亲近的哥哥。
一滴晶莹泪从眼眶滑下时,许子芩弯着身子起来,无精打采地靠在了白降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在寻求安慰和寄托。
王子芥曾经和白降说过,小少爷每次觉得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静静地坐在他怀里,头依偎着他的胸膛,如同孩子般低声地叫唤着他表哥。
这一回,许子芩被吓到了,连原本最舒适的姿势都已经全然摒弃。
他害怕坐在白降怀里后,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不敢,他也不敢想,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靠在肩膀上,试图找回残存的一缕希望。
这儿没有其他人,恐惧没法消散,没法同别人诉说。小少爷只能寻求白降的帮助,而白降却又是亲手粉碎他心中最后一丝尊严的人。
纠结之后,小少爷妥协了,靠在白降的肩头时,他心如刀绞。
我到底在做什么?
“哥……”许子芩轻声道,“对不起,我做错事了,我喜欢上了一个我不能喜欢的人,怎么办?”
清风徐来,小少爷的发丝在白降的脸上蹭着。落在虚空的手一直在试探,他害怕压在小少爷肩膀上时会让他恐慌。
但事实证明,许子芩对他丝毫没有任何抗拒,甚至会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婆娑着。
“那就让哥哥来做这个恶人,好吗?”
白降眉眼一弯,把所有的柔情和细腻全都珍藏进了这一副绝美的画卷之中。
两人依偎,像极了作文里小少爷描述的那一段话。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像是触手可得,可又不敢靠的太近,如果有一个恰当的形容,就像是劣质的产品,外表光鲜亮丽,而内却污秽不堪。也许,都只是表面光而已。】
途中,小少爷搂着白降的手没有那么紧,故意放松地捏着他的衣角,确保自己不会摔下去的情况下保持着这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轰轰隆隆的声音响彻,留下一串灰蒙蒙的烟。
摩的驶入城区时,已经过了一点,路上烟雾缭绕,肉香四溢,小少爷的肚子不自觉地咕咕叫了一声,以表抗议。
下山那会儿他包里就空空如也,现如今又过了几个点,完全饿得前胸贴了后背。
“饿了?”白降把摩的停在路口,侧头问。
“有点儿,你要吃吗?”许子芩捂着肚子。
“嗯。”
南方的夜生活多姿多彩,就拿烧烤摊而言,夜越深,吃的人就越多,越起劲。
市区的烧烤城就类似于传统意义上的小吃一条街,什么新疆烤羊肉串,东北特色烤面筋、烤冷面,炭烤小排小腰子,帐篷一串连了一串。
烧烤城的门面在大热天都是露天型的,不设内室。特大的落地扇和吊顶扇把坐在帐篷里撸串的人吹得舒坦,配上几瓶冰镇啤酒,别说多惬意。
小少爷落了座就闲不住,手机在半路上没了电,找老板弄了个移动充电宝,千呼万唤地手机终于开了机,迫不及待地打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