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被圈养的金丝雀(68)

一旁的傅昀期坐得笔直，为沈安递过纸巾后随手拿起了他怀里的文件夹。

“咔哒”，清脆的卡扣声响起，沈安身体随之一颤，再不敢抬头。

司机像个假人一样，坐在前面稳稳地开着车，安静的车内只有傅昀期翻动纸张的声音，一页一页，好像在审阅沈安的心脏。

沈安不知道怎么跟傅昀期解释来边二少公司应聘的事情，他手指交缠在一起，捏了捏又放开，欲言又止几次后，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傅，傅先生，我是去应聘的，可是……可是没想到能遇到他……”

那个“他”，当然是秦铮。

沈安见傅昀期沉默，又抿抿唇，“如果知道他在，我不会选择这家公司……”

傅昀期还是沉默。

沈安知道自己这话听上去像是狡辩，但他必须要为自己澄清。

“我总是呆在家也不是个办法，我是要工作的……我不像傅先生，有稳定的家庭，可以继承公司养活自己，我需要自己去挣钱……”

“是傅家养不起你了？”

沈安的话被傅昀期淡漠的声音打断，他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车内的气氛陡然坠落到零度以下，傅昀期冷着脸，将画稿重新放回文件夹内，没有看沈安一眼，“我说过，你如果喜欢这一行，可以去帮傅星约，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去帮她的商业对手？沈安，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秦铮派来的卧底。”

沈安愕然看着傅昀期冷峻的侧脸，从他的表情里难辨这段话的真假，沈安却能感觉到傅昀期对自己的动摇。

“不是的！”沈安下意识攥住了傅昀期放在膝盖上的手，“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成为你的拖累，所以才……我没有刻意去联系秦铮……”

傅昀期从手被握住的一刻就开始眉头紧皱，好像沈安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忙不迭地想甩掉。

“开始没有和你商量的确是我的错，但我有多恨秦铮，傅先生是知道的……”

“是吗？”傅昀期冷哼一声，拿起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放在沈安的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视频的灯光很暗，沈安觉得那片墙壁很熟悉，他来不及细想，视频重突然出现了一个被推倒在地的人，随后一个人向被推倒的人身下塞了些什么。

视频没有声音，那些声音却在沈安耳边如恶魔低语般回荡着。

站在第三视角看自己那晚在小巷子里的遭遇，这种感觉很神奇，沈安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他的手上慢慢渗出汗水，他想着把手从傅昀期的手上拿开，可是越这么想，手却攥得越紧。

好像怕一放开，傅昀期就会消失一样。

“小安，这段视频怎么解释？”傅昀期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气定神闲，明明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从他的口中问出来却像询问天气一样自然。

沈安的睫毛颤了颤，冷汗从鼻尖滑落，“是我……”

“直到现在你还想包庇他？”傅昀期收起手机，转头看着沈安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担心你在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去调取监控的话，恐怕也看不到这样香艳的一幕。”

香艳的一幕……

沈安想到那天晚上的场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那哪里是香艳，那是丧心病狂！

“我没有背叛过傅先生，”沈安想了一会儿，又憋出一句，“我做的事情和傅先生做的是一样的，如果您实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沈安甚至用上了“您”字，傅昀期眉毛一挑，心想沈安对自己倒是嘴硬。

两人沉默半晌，沈安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黯然道，“我没有傅先生那么多手段，能做的也很有限，傅先生如果不信任我，可以随时把我丢掉。”

傅昀期没必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沈安想，他是个好人，不应该趟这一滩浑水。

每每想到傅昀期因为自己多了很多麻烦，沈安的心里总会涌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那些想法像水底的漩涡，拖住他不停向下拽着，直到堕落。

全然不了解沈安心思的傅昀期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儿，觉得总把人逼得这么紧也不是办法。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如慢慢来。

傅昀期放缓了语气，表情也不那么冷酷。“我信你，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不想和你之间再有什么隐瞒。”

沈安怔怔地被傅昀期抬手揽在怀里，像没听懂傅昀期的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傅昀期的世界太过复杂，沈安完全跟不上他的变化。

——

深夜还在工作的傅昀期收到了边二少的邀约，邀请他去海上华府一聚。

说是一聚，肯定不止一聚这么简单。

这个圈子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重要的是你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