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34)
郁霄看着额前发丝上的水滴一滴一滴滑落,用手接住:“也就两三个在跳脚,您就怕了?”
“真是年轻,郁霄你太狂妄了!”
郁霄慢悠悠说道:“郁董,您还记得前年陆续收购那几个小股东股份的公司吗?”
“你说这个干嘛,你……”郁敬知忽然愣住,声音有些颤抖。
郁霄凉凉说道:“郁董还是离开太久了,您现在更适合陪您夫人安心静养。”
他挂上电话,把对面的骂人声切断。
郁霄看了眼浅灰的床单,上面有几朵白色的云彩,愣住,这明显是女孩子的床品。
本来要躺下去的动作顿住,郁霄又站了起来,拿过搭在一边的毛巾擦着头发。
“郁霄,你睡了吗?”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季初景像做贼一样,小声说话,坚持不懈。
可能是现在太安静,季初景这么小的声音他都能第一时间听到。
郁霄眼中的冰湖化开,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没想到郁霄能开门,季初景向前扑了一下,栽进郁霄怀里。
隔着一件丝质半袖,季初景闻到了雪松温暖潮湿的味道,愣了——他难道还是个香妃?
脸颊边感受到胸膛强劲有力的震动,季初景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郁霄。
她向外探头看了看,小心地关上门。
还好,她爸妈应该睡了,卧室又在客厅另一侧,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差点吓死我了,你听见了吗?刚才好大一声……”
季初景说着转回身,郁霄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电吹风。
季初景有点心虚,她刚才那一下是不是太使劲儿了?
她走近,想拉他起来,视线却不自觉地往下挪。
季隶这个骚包,睡衣都要买丝质的,还是开身。
可能是刚才的拉扯,郁霄身上黑色的丝质睡衣滑落,露出半个肩和小半胸膛。
郁霄可能坐不住了,两只手伸向身后,撑住地板,这个姿势锁雾尤其明显。
季初景为了克制自己,不在他锁骨窝上乱瞟,视线往下移。
要命!
怎么睡裤都是短的!裤腿口还宽大得很,季初景似乎能看到郁霄肌肉的走向。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哈,郁霄长大了哈。
季初景正看他湿漉漉的碎发挡住额前的样子,和平时把头发梳过去、带金丝眼镜的样子不一样。
很不一样。
现在的郁霄让她想起第一次在少年宫见到他时的样子。
“一一,地上有点凉。”郁霄撑起身子,话语中有笑意。
季初景回神,赶忙过去扶他:“啊呀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摔倒。”
她只顾着给自己找借口,也没看到郁霄上扬的唇角。
“我就是给你拿个吹风机过来,湿头发睡容易头疼。”
本来想着算了,男生头发短,待会儿就干了。后来季初景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房间里的吹风机就跑过来了。
郁霄偏头疼是老毛病了,她听周一眠说过。
她递过的吹风机,郁霄迟迟未接。
季初景:“怎么,还要我给你吹啊?”
郁霄举起了左手。
手上的纱布丑的异常显眼,季初景一滞。
“怕你了怕你了,去浴室。”
浴室里隔音好,不会吵醒她妈。
季初景找了个塑料的小凳子让郁霄坐上去,一米八几的个子坐在上面,就像大人坐小孩的凳子。
郁霄还坐得挺乖。
季初景偷笑,轻咳一声。
她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胡乱地揉着他头发:“你刚才,手沾水了吗?”
郁霄套头,一脸困惑。
季初景拿远吹风机,贴着他耳朵大声问:“刚才洗澡手沾水了吗?”
郁霄摇头,她接着胡乱揉他的发顶。
别说,这手感,比揉季小卷好一点。
只好那么一点点。
郁霄捏了下耳垂,好热。
刚才季初景和他说话时,气息喷到上面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季初景,在她脸上只找到了恶作剧的坏笑。
她这方面一直是有点粗线条的。
郁霄想起高中给季初景写情书的男生,她以为是送错了,拍着男生的肩:“放心,一定交给校花。”
当时男生们评选的校花在她们班,班里同学帮忙给校花送情书礼物习以为常了。
季初景其实只和校花差一票。
郁霄垂下眼睫,轻笑一声,那时候他竟然还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甚至还有更多。
季初景正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还扒拉着郁霄的头发做造型,听到郁霄的笑,装凶:“怎么,造型不满意?”
郁霄看着自己的鸡窝头,忍住笑意,伸出右手给她比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