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昭华(293)
结果呢?他是越陷越深。
当他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是从那个山洞里出来以后。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部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想,自己也许是被她感动了吧。毕竟他也是一个人,不是吗?能有人毫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甚至用身家性命陪着他豪赌一次,他能不感动吗?况且,她还是为了救他……
没错,他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奇怪,奇怪到总是忍不住想去关心她,甚至不惜赔上赫敏打乱自己的计划……那时候,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不对了。
可是在他下定决心想要除掉她的时候,却又被他发现在她身上那样一个惊天大的秘密。
他又舍不得了。
他告诉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他太想得到那个东西了,也必须要得到。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对她好。
所以他又放任自己了,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别有目的的,所有的一切都是……
他利用她,狠狠地利用她,他不给自己可以后悔的机会,他就是如此狠心地利用她的全部。他故意忽略每次利用她时,心里几乎不能呼吸的痛感,他告诉自己,那都是因为害怕呀,若是她知道了,指不定就算死了也不会给他那样东西呢。
所以她必须爱上他,必须心甘情愿地给他,他知道那东西在她身上,可究竟是在哪里,又如何取得,至今为止他也没有弄清楚。所以他才小心翼翼啊,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心底的秘密,小心翼翼地利用她,怕她知道……
可他为何失控了呢?
他不喜欢女人,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甚至讨厌……什么倾城倾国的美人,什么闭月羞花的美女,对他来说都如大街上行走的普通妇孺一样,看着就令人心生厌恶。他也不似别的男人一般,有什么生理需求,从小到大,几乎从未有过。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龙阳之癖……
那种冲动的感觉,那种想得到一个人,将她占为己有,融入骨髓里的感觉,他真的从未有过呀所以说,他这辈子啊,注定很难爱上一个人了。
但他错了,真是错的离谱,他才发觉自己是有欲望的,那种想将一个人融到自己骨血里的感觉,来的那么突然,来的那么猛烈,他失控到恨不得将她立刻活吞了,拆之入腹……
一手撑着桌子,另外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向自己的胯间摸去……
果然……是它在作怪。
肿胀的让人无法忍受……
太陌生了,这种感觉对司远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他害怕了,他真的太害怕了。双手用力一挥,他将桌上的所有饭菜全部推到地上。
“稀里哗啦”,杯盘摔在地上的响声惊动了外面候着的宫女、太监。
从那妇人踉跄着逃离开时,他们便想进去房内看看,可是想到里面那位主子一向孤僻不喜欢人打扰的性子,他们又犹豫了。只是支着耳朵,细细地分辨着房内的声音。
如此大的声响,他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面面相觑着,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惶恐。
他们破门而入,刚要急声询问,可是却被一怒吼声吓到傻了眼。
“滚出去滚都给本王滚出去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几个太监宫女们才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轻轻地轻轻地将房门带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触怒里面那位如暴怒中老虎一般的人……
好奇怪,真是好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他们这位主子虽然秉性孤僻了一些,可是他待人却是出了名的和善,就算有人真的惹怒了他,他也只会对你微笑着说无碍。如今日这般的情况,从他进宫的第一天起,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大伙不禁猜测,方才那个妇人一定对主子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扰乱他的思绪,所以他们日后可要小心时候着才是。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确实是猜中了一半,可是另一半,就算死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那白衣少年觉得可耻,觉得恶心,觉得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简直羞愧到了极点……
从来没有一刻,他是如此讨厌自己,他觉得自己无比恶心,恶心到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又怎会有脸面见其他的人?
他看着自己陌生的双手,和那一处陌生的突起处,只觉得恶心难耐,他开始用手使劲地蹭着自己的白裳,企图用那种最最纯净的颜色,洗涤自己肮脏的双手。
可是没用啊,他还是觉得脏,还是觉得很脏。这一瞬间,他开始害怕了,他害怕那妇人是不是知道他这么恶心,所以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情不自禁,那修长的指尖轻抚上自己淡到毫无血色,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的双唇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是甜美的,是诱人的,是让他欲罢不能的……
他不可思议地忽略掉了自己的肮脏,慢慢地回味着方才的美好感觉。可是想着想着,那胯间好不容易才渐渐软下去的赃物又悄然挺立……
司远瞬间打了个冷颤,猛地从软椅上站起身,他用力甩了甩头,企图将那种异样感快一些赶走。他焦躁地在寝房里来回踱着步,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去想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这两日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不是吗?
他要准备登基的事宜,他要想着如何彻底消灭乱党,他还有整个国家,整个南祺的子民要去顾全。哪有时间去理会那妇人呢?
可是他无法思考整颗心,整个脑子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从未有现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累。瘫倒在榻上,他一向沉静如水的黑眸,此刻竟然没有焦距地注视着前方,木怔怔的,痴痴傻傻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失神的司远唤醒了。从榻上惊坐起身,他似是受了惊的鸟儿,警惕地询问道:“谁?”
门外响起一浑厚的声音,“公子,是我。”
虽然舒了一口气,但是司远依旧保持警惕,“有何事吗?”
若是以往,只要是蒋震上门,司远从未有将他拒之在门外的可能。但此时,他却破天荒地没有邀他入内……
他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看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身子瑟瑟发抖,面上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们还婉言相告他此时不能入内……
公子定是出了什么事
关心则乱,他甚至忘记询问一下身后的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是毫不犹豫地肯定自家主子是出事了。
没有片刻犹豫,蒋震破门而入……
入眼的,是满地的狼藉,他愣了愣,随后将视线朝里面探进去。可是还没等看见他要寻找的人,那如雷贯耳的吼声便震彻在耳边,“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套话
究竟是怎样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的,蒋震也不知道。只是耳边一直回荡着公子的那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家公子?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公子吗?
蒋震茫然了,他在原地傻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一问跪在地上的宫女,“殿下方才见过谁?”
一个跪在后面的宫女上前挪了挪,连忙答道:“是西宫住的那位夫人……”
西宫住的夫人?那不是云夫人?她竟然醒了吗?
蒋震的面上又是惊又是喜,他刚想提步离开,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那越过其他人上前来的宫女,蒋震继续开口问道:“将方才的事情与我细说一遍?”
宫女始终跪在地上垂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问话人的表情。她知道蒋震与殿下的关系不一般,便没有隐瞒,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与蒋震说了,还说得有声有色的,“白日里殿下去夫人那里去了一趟,不知发生了何事,夫人便醒来了。奴婢只听到房间内的嬉笑声,却没有见到发生了何事。紧接着殿下便一脸喜气地从夫人房里出来,还命人在他的寝宫中备了膳。奴婢们用前几日连夜赶出来的木车将夫人推了过来,殿下还亲自迎接呢,谁知道不一会夫人便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奴婢们想要进去,也像方才那样被殿下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