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炮灰不干了(3)
以前不知真相,我受尽书本利用,不但自我作践还连累了家人,如今既然明了,怎能还受制于书?!
炮灰男配?去它娘的,老子才不干它!
我要搬出定波候府,住进国学院的宿舍!
从此以后,我一手抓学业,一手捞银子,我大好人生干嘛要围着个男人转?!
剧情?让它去死!
好在当初留了心,他在国学院的宿舍还一直保留着。
如今,白翛然只要一想起自己是和戚无尘在同一片屋檐下,他就尴尬得脚趾僵直,这侯府他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下定决心,白翛然轻声唤人。
外间,定波候夫人孙氏还没走,听到他的声音,就走了进来。她身后的婢女手里端着药碗,孙氏一贯疼白翛然,接过药碗要亲手喂他喝药,白翛然忙道:“姨母快别忙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是自己来吧!”
他说着端过药碗一口干了,喝完后把嘴一抹,也不嫌苦,只道:“说出来怕姨母生气,可我确已下定决心,我想搬去国学院的宿舍住。”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
孙氏有些慌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白翛然到底还是让她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大儿子给伤了心,竟然就要搬走?!
这要是传到她义姐妹的耳朵里,别再以为是儿子在他们侯府里受了委屈,自此种下隔阂,岂不伤和气?
“不行!不行!”
孙氏急得站起身来:“姨母知道你是生无尘的气了,那姨母现在就把他拎来,让他给你道歉!”
“别!”白翛然想下床拦人,可惜他还虚弱着,挣扎了两下,头又开始晕。但他却不能就这么放任孙氏叫来戚无尘,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姨母若是今日把他叫来,我现在就摔下床去!”
孙氏果然停下脚步,走回到床边,哄孩子一样安慰起白翛然。
白翛然知道孙氏是真心疼自己,也不想她为难,便道:“我会修书一封告知家母:儿志在今科,欲静心求学,唯有苦做舟才是真捷径。故而要迁回学府之舍,望慈不必挂心。”他静静地说完,望着听呆的孙氏,又补充了一句:“望姨母也能体谅,我并非赌气,是真心向学。”
在周朝,没有什么能成为阻止一个年轻人求学上进的理由!孙氏不好再多说什么,就想到一条缓兵之计,嘱咐白翛然一切都等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白翛然虽着急离开,却不想冒生命危险出行,便答应了。
天色渐晚,孙氏不便久留,又嘱咐他两句要按时吃药,不要乱想等,也就带着人走了。
她一走,白翛然立刻叫人伺候洗漱。他身上还裹着一层粉,如今出了些汗,别提多难受了!
清清澈澈一桶热水抬进来,洗完一个白翛然,再抬出去时就像倒进了一袋子面粉,可见白翛然身上的粉有多厚!
洗掉了身上的粉,白翛然只觉得自己如重获新生,就连走路,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顾不上一身水,裹紧袍子就连忙坐到铜镜前。
自从觉醒,他就忘了自己这些年为何天天抹粉了,也想不起自己本来的样子,他想着既然他号称是全书最妖艳的炮灰,想来应该皮相不差!
他的皮相,确实不差。
屋里有面等人高的铜镜,打磨得极好,平时都用布盖着不怎么用,今日难得白翛然有兴致,镜前一坐,把布一扯,铜镜里立刻映出了他的等身像来——
镜子里的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白色的袍子被水洇湿裹在身上,更显得皮肤白里透粉。他刚洗完澡,眼角眉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潮气,顾盼之间,妩媚之姿浑然天成,正如新露挂花夭,鲜嫩可口不自知。
白翛然属于典型的浓颜丽骨,尤其是微微抬起下巴的时候,嘴唇会向外嘟起,好似在邀人亲吻,但那修长的脖颈又好似天鹅般高贵,令人不敢轻易亵玩……
这些也就勉强算是半男不女,白翛然都能忍,最令他在意的一点是,哪怕他冷冷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无法忽视他身上那由内而外时时刻刻散发出来的娇气!
就是那种妖媚中无处不在的娇气!
紧接着,白翛然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白翛然,不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那么一小会儿,呼吸就有了轻微的变化,渐渐地那变化在他身上体现得越来越明显——
靠,他惊愕低头……!第一次确信,这世上真有自己受不住自己诱惑这种事!
也因此,他连忙背转过身,再也不敢看铜镜了!
等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反应才渐渐恢复。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白翛然捂住脸,他为什么会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