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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软语(40)

——狂烈、滚烫。

很快开场,等到开唱的那一刻,听不懂的语言钻进她耳朵,她急忙看向身旁的傅斯朗。

他自然地搂着她肩膀微微侧身,指向旁边,说:“字幕在那。”

红色的字幕紧跟着卡司的节奏滑动着。

实时跟进,就是来回两边看,怪累人的。

剧情和台词差点脱轨。

她松了口气,不说话。

怕傅斯朗看得扫兴。

这语言她听不懂,不像英语也不像日语,更像欧洲国家那边的语言。

和她不同,身边音乐剧粉似乎早已习惯,视线在字幕和舞台之间穿梭得游刃有余。

傅斯朗应该也一样。

想到这,她望向傅斯朗,立体的侧颜帅气逼人。

他的穿扮和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或许因为机车和皮衣的搭配,毫不掩饰地把他痞气外显。

就算坐在优雅的大堂内,他依旧像个流气的痞子。

怪不正经的。

全是离经叛道。

感觉微妙,她竟很是喜欢。

傅斯朗偏头,目光缠上,他撩唇一笑问:“好看吗?”

季暖火速移开目光看向字幕,强装淡定说:“好看。”

他问他好看吗,她答道好看。

傅斯朗才不管,全当她夸他好看。

这部音乐剧不愧是近期上座率最高的。

剧情吸引住季暖,她一个不懂音乐的人,听着摇滚乐如痴如醉。

翻译很有感觉很到位。

她是第一次听音乐剧,相比起来,旁边的字幕翻译出来的优美语句更能带她去领会这个故事。

正看到男主和女主深情对唱,字幕一闪接着一暗,没有及时跟上,季暖环顾会场,没有任何人感到疑惑。

她不禁问:“为什么大家都不反馈?”

傅斯朗这才看了眼字幕屏,“来现场的大多都是几刷了,台词熟记于心。”

回想起他也没怎么看字幕。

季暖:“你也熟记于心?”

傅斯朗摇头:“记得一点,但我能听懂。”

季暖惊讶:“听懂?你不是学日语的?”

傅斯朗轻笑,“二外是法语。”

原来他们唱的是法语。

她的认知只有,这门语言的发音很好听。

不由得佩服傅斯朗,会四门语言,怪不得是外院的神话。

没了翻译,季暖看得不得劲,傅斯朗察觉到她的小失落,凑近在耳边。

他声音缱绻说:“给你翻译。”

他靠得很近,比那次戴着耳机听他翻译还要清楚。

那时只有冰冷的机器声,现在他轻微的呼吸都是清晰的。

这一定是她这一辈子,听过最心动的同传。

一颗心,狂跳不已。

他缓缓启唇。

“美人我曾聊表情意

你的魅力让我一见倾心

我不幸的灵魂被你救济……”

这首《Les maudits mots d’amour(爱情诅咒)》翻译来的台词……很羞人。

他突然停下,季暖好不容易入了戏,蹙眉望向他,关心问:“怎么了?”

是……翻译不出来了?

正打算不为难傅斯朗,他温柔笑笑。

“没事。”

他继续往下。

季暖为他后面翻译出来的字句怦然心动,感叹歌词的妙。

现在的她全为的是那句“背弃了上帝只因我爱你,一生一世沉迷于这场游戏”的禁忌之爱触动到。

后来和他分开的日子里,她没有再看过音乐剧现场,她害怕字幕再出问题,在语言里无措,不会再有个人像傅斯朗一样。

轻言软语,为她耐心解释。

渐渐地,习惯一个人看官摄。

字幕不会延迟,不会出问题。

很久后,再刷到这部剧。

她看着台词能回想起那天他的翻译。

每个字从他薄唇跌出,耳畔里他的声音清润、低柔,似玉石之声。

对着字幕,她才懂停顿的那几秒他漏掉的话是什么。

——我心悸动难平,你呢?

-

音乐剧结束出来,漫步在影剧院旁边的公园,季暖还在回味刚才的唱段,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好喜欢这种感觉。

激昂、瑰丽、无与伦比的情绪传递。

勾出了她少女心——对绝美文字的热爱。

“喜欢?”傅斯朗觑她一眼。

笑容灿烂,无法忽视。

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好。

季暖点头:“喜欢,第一次听。”

接着不忘记夸,“你翻译的也很好。”

傅斯朗的翻译让她不用手忙脚乱地来回张望。

回想到方才他的“职业失误”,谦虚说:“还好。”

对他会日语和法语这件事,季暖好奇说:“你同时学英日法,三门语言,脑子里的信息能处理过来吗?”

像她,上周英语课被点名起来,磕磕绊绊才回答上老师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