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阀(458)
美国公使特使奥德斯点了点头:“是的,俄国暴动者的气焰非常嚣张,这样无耻的暴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严厉的手段镇压下去!”
1918年11月,前沙皇海军上将高尔察克在鄂木斯克发动军事政变,解散执政内阁,逮捕社会革命党领导人阿夫克森齐也夫。
高尔察克自称是“俄国的最高执政者”。他得到协约国的大力支持,用外国枪炮装备了自己的25万军队。1919年3月4日,他指挥白卫军从乌拉尔山一带向西进攻。红军在敌人优势兵力压迫下,被迫后撤一百多公里,退到伏尔加河流域。这时,高加索的邓尼金和波罗的海沿岸的尤登尼奇也发起进攻。
1919年春,红军兵力增加到150万。4日,东线南路军在伏龙芝指挥下发起反攻,占领了乌法。7月,加米涅夫改任红军总司令后,伏龙芝负责指挥东线。红军乘胜追击,越过乌拉尔山区,占领了西伯利亚大部地区,高尔察克局势岌岌可危。
英国陆军大臣丘吉尔在1919年8月夸口说,要组织14国进攻苏俄。但是,这一计划未能实现。协约国仍把颠覆苏维埃的希望寄托在白卫军上。
英国、美国、法国给邓尼金运去几百门大炮和几十万支步枪,派去几百名军事顾问。1919年夏,邓尼金的15万军队发起总进攻!
他依仗优良的武器和剽悍的骑兵占领了乌克兰的大部分地区。10月13日,又攻占了奥廖尔,逼近图拉,直接威胁莫斯科的安全。俄国资本家宣布,将给第一个冲进莫斯科的团队以百万卢布巨奖。
“我想拿着百万卢布奖金。”
王恒岳的话让美英法三国公使特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少顷,奥德斯显得有些惊喜:“难道大总统阁下准备在武力统一中国之后出兵俄国?”
“不是在武力统一之后,而是现在立刻出兵!”王恒岳略带着一些夸张的挥动了一下胳膊:“暴力是不允许的,那些俄国的革命者们,他们正在对世界秩序造成极大的破坏,做为你们的朋友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三国公使特使精神大振。
白卫军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尽管各国已经出兵干涉,但力量却实在太小。如果白卫军战败,那些赤色分子控制住了俄国,那么这与列强的利益是严重不符的。
中国无疑是最适合以强大武力干涉俄国暴动的最适合人选,但是之前中国内战不断,北洋政府除了派出舰队和士兵援助华人之外,在军事上的表现并不十分突出。
但现在这位大总统却公然提出了直接出兵俄国的计划,这让人倍感兴奋。如果中国能够派出大量军队干涉俄国革命,那么俄国的局势将会发生最重大的改变。
王恒岳朝他们看了一眼,然后缓缓说道:
“我将迅速指挥大量军队,进入俄国,与诸国联合在一起,平定那里的暴动,但是我们需要你们全力的援助,尤其是在军事和经济方面的援助!”
第四百四十二章 骨气
麦子将黄的时候,燕赵大地忽然气候异常起来,接连数日,不是狂风便是暴雨,气温一时猛升一时猛跌,热一阵冷一阵,弄得人们无所适从,不得不怨天恨地!
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多日之后,在一个黎明,一阵狂风卷来几片浓云,眨眼之间,竞“乒哩乓啦”地下起冰雹,鸡蛋大的,核桃大的,葡萄大的,冰球混着雨柱,扑天盖地砸向大地。顿饭工夫,树叶打光,稼禾打光,连飞鸟也死了许多;还有的地方村庄房舍被砸坏,人畜遭了殃……冰消雨停之后,旷野一派狼籍,男女老少脸上都蒙上了阴影。
有人说:“是天作孽!”
有人说:“是人作孽激怒了天!”
有人说:“哎,快些和平统一吧,不然的话大家都遭劫!”
惊天动地一场灾,对于闷在天津私宅的徐世昌,并无丝毫惊动,他觉得自己早已在这样的天气中生活了。
有一天,徐世昌正在吕祖像前坐禅练气的时候,他的堂弟徐徐世章又来了。跟徐徐世章来的,还有一位年轻人。徐徐世章让年轻人在小客厅稍坐,他独自走进那座禅房,对打坐的徐世昌轻轻地叫了声“五哥”,然后说:“早几天说的那件事,人来了,在小客厅等候呢。”
徐世昌闪了闪眼睛,面对堂弟说:“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你验过了?”
“我看见了,不假。”
“是真货?”
徐徐世章点点头。
徐世昌又闭上眼,默默地过一阵。大约是经卷尚未诵完,然后才站起身,领着堂弟出来。
原来,几日前徐徐世章在劝业场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出售家珍端砚。徐世章打量一下,觉得是真品,问了问价钱,心里到是一惊:年轻人要的价才三百元。本来徐世章认定是真品,这一要价,倒使他怀疑起来:“正宗端砚,要价三百,岂不太低了!”
他对年轻人说道:“年轻人,只怕此砚是膺品。”
“怎见得?”年轻人反问。
“这样的价格太失端砚身份了!”
“这么说来,先生并非识家。”年轻人不客气地说:“充其量,先生是个商人。”
“怎见得?”徐世章反问了。“凭你以钱论物,便可见证。你能说说端砚的长处吗?”
“说了你懂吗?”
“可以试试。”
年轻人再望望徐徐世章,觉得倒也清雅和善。于是说道:“此砚是我祖传家珍,祖爷曾做过端州知府,是他从任上带来,传给爷爷;爷爷以珍宝藏之;爷爷传给父亲,亦视为珍宝……”
“为什么到了你这辈,就如此轻视了呢?”
“家遭横祸,已一无所有。”年轻人说:“家有八十老母,为了糊口,不得不将这端州石砚人间重之物廉价而沽。实话相告,为售此砚,我母子已抱头痛哭几番了……”
见此情形,徐徐世章动心了:“年轻人,咱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这砚我买下了。三天后,你到这里,我带你去取钱。”
这件事徐世章告诉了堂兄,他知道堂兄爱砚如癖,一定会出钱收下的。徐世昌答应得也很顺当。于是,才有今日年轻人携砚上门……徐世昌走出禅房,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如今自己无官坐了,一切支用都要出自积蓄,能省一文得省一文,何不趁此再压压价。”他对堂弟说道:“可否再对年轻人讨个价?”
“这已经是废品价格了。”徐世章接口道:“五哥看看砚再说。若是真品,三百大洋值呀!”
“那好吧,我看看再说。”
徐世昌来到小客厅,同年轻人寒暄几句,然后要过砚台,捧在手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边看边摸,又放在桌上磨试,觉得是一件真品,石质坚实,细润,发墨不损,且雕琢精美。徐世昌爱砚、识砚,知道是一件珍品,心里十分喜欢,不由己的便吟出一句诗:“端州砚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破云。好砚,好砚!”
年轻人笑着说:“先生所吟诗句,是唐代大诗人李贺李长吉的《青花紫歌》句吧,他的《昌谷集》中便有多处吟端砚的句子呢。”徐世昌点点头,但还是说:“学生所持是端砚无疑。但并非端砚中上品。请问,索价可否再落落?”
年轻人于是说道:“学生只是迫不得已,为了解燃眉之急才卖砚。若是平白无事,若是此砚送到原大总统徐世昌老那里,学生不出价,只怕亦可售洋千元!”
徐世昌心中一惊:“年轻人也知道我爱砚?如此说来,断不可露姓氏。否则,便无可还价了。”于是说道:“年轻人,这样吧,砚我留下了,我给你二百八十块大洋如何?”
年轻人再望望徐世昌,说:“看你老也是位识家,物得其主,总算美事。学生虽贫困潦倒,尚不至斤斤计较这二三十块钱。这样吧,先生要减价二十块大洋,我再减价三十块大洋,算送先生一点情。先生就给二百五十块大洋吧。唯盼先生能够珍惜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