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爵面前女装的日日夜夜(39)+番外
他慢慢走到那扇长满葡萄藤的窗户边。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公爵,尼尔,男仆和女仆,以及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的贵族,还有一个管家打扮的高大男人。
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公爵开始时一脸冷酷,但等到贵族开始哭泣,他禁不住动容,然后慢慢弯下腰,把他搀起来。
他低声说了句话,贵族男孩抱着他哭的更凶了。
公爵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己还没有成年,却开始像一个大人一样安慰孩子,嘴里说着赦免的话。
安迪目不转睛的看着,而后离开。
他不知道客厅里有什么事,公爵又做了什么,但他知道他所需求的东西在此时得不到,安迪只能等待,一个合适他出场的场合。
一等就等到了夜晚。
英格玛很幸运,没有被送上绞刑架,安迪也因为这个一直很安静,他不适合安静,麦田里的麦子就算没有风也会窸窸窣窣的响。
公爵处理完了德维特,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居住地,麦色皮肤的乡巴佬就站在院子里等他,奥斯丁忍不住皱眉,但脚步却轻快起来。
他不曾意识到,安迪是刮进来的,吹散了夏日燥热的风。
“安迪。”
少年闻声抬头,恭敬地行礼:“公爵大人。”
他变了一些,当他带着英格玛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就开始了。
冷漠,又带着尊重,还有隐约的敌意。
奥斯丁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不再是白桦林里疲于奔命的伙伴,有了各自的身份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应该回归到体面上来,于是奥斯丁停住了脚步,留在了合适的距离。
“嗯。”
“您今天说,英格玛的罪行是不能被宽恕的,是吗?”
奥斯丁本来想点头,却莫名其妙的不乐意起来,他不想被贴上残酷的标签,更不忍看到他失望,于是找了最不可能,也最好听的说法:“我会替他申诉,如果那位贵族小姐愿意作证,我可以想办法赦免他的罪行。”
“您说真的?”
安迪目光微凝,直直地看着他,奥斯丁咳了咳,点头,他想劝告安迪不要做徒劳的事,但对方似乎没有把他的担忧放进眼里,低声应了一句,很快就提出了告辞。
“大人,告退。”
“等等!”
奥斯丁冷下脸,带着一点微妙的不甘心,他仰头看着院子里葡萄说:“我想吃,你替我摘。”
“是的,大人。”依然是礼貌的,生疏的,属于奴仆安迪的回答。
奥斯丁不禁失望起来,他接过安迪摘下来的葡萄,又有些愤怒,干脆扔到了地下:“我不吃没有洗过的葡萄。”
安迪默了默,致歉:“抱歉,大人。”
奥斯丁感到有些无力,他怀疑的看着安迪,心想他是不是换了灵魂,可最后他也没有看出什么,比之前更加郁闷的甩手离去,回到了房间。
安迪独自走在幽静的小路上,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而另一边,德维特偷偷摸找到了萨伯。
他急切地询问,有没有合适的办法,萨伯轻轻笑了一声:“您太着急了。”
“我怎么可能安心,庄园里多的是耳目,他迟早会知道是我扣押了那封勒索信,我会死的,你快想办法,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够安心。”
萨伯勾了勾嘴角:“好吧,看来我只能让您安心了。”
德维特惊喜道:“你有办法对不对?”
萨伯说:“阴谋诡计不一定错综复杂,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最简单的往往也最有效,我知道霍尔庄园有一座漂亮的钟楼,他修建于第一位菲尔普斯公爵时代,那时候的工匠用默克多人的漆料为木头增色,而那种漆料防雨防蛀,却十分易燃,是最好不过的意外了。”
德维特苍白的脸颊涌上红晕,他忍不住咬着手指,喃喃地说:“可是,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萨伯在他耳边低语:“德维特少爷,不需要假手他人,您亲自去做那个饵料,把公爵带上楼,然后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德维特几乎没有犹豫:“好。”
但很快他就反起悔来:“可是,他是我的表,萨伯,我们可以囚禁他,不伤害他的。”
萨伯短促的啊了一声,像似在感叹:“德维特少爷,您可真是仁慈,这点小小的要求,我当然不会不满足您。”
德维特慢慢露出笑容,乖巧怯懦,又有点天真:“我会好好对待他的,如果我是公爵,我会比他对我还要好。”
萨伯赞同的点头:“当然,您会的。”
公爵在第二天出门时,男仆低声告诉了他,那名死囚去世的消息。
“我带回来的那位仆从呢?”
公爵感到意外,他甚至有些着急,询问男仆有没有看到安迪,仆从温驯的说:“犯人是昨晚去世的,庄园里的神官做了祷告,安迪为他送行,现在估计刚刚结束葬礼,他应该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