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又脸红了(24)
太医摇头叹道:“这正是奇异之处,呼吸平缓,脉象如常,但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太后。”
两人无法,太医退回去,继续同众人争论汤药的配方,容琤茫然看向身边的杭絮。
太后没了生命之虞,他心中略松,然仍被丝线提着,不得落下。
杭絮给他一个安抚的目光,略一思索,朗声问道:“是否可能不是急病,而是有人给太后投毒?”
一位太医断然摇头:“不可能。”
“我等方才也在怀疑,但取血后化验,未查出药物,又给小虫服下,也没有出现相同症状。”
她点点头:“原来如此。”
延禧宫外的人越来越多,皆是与皇室有关的各位女眷,其中突然走出一位身着绿衣的女子,袅袅道:“王爷,妾有事禀报。”
容琤看清她的脸,模糊想起是那日惹得杭絮不高兴的女人,本就焦灼,心中更是不虞,冷声道:“何事?”
萧沐清上前跪下,声音里含着情真意切的担忧和焦急:“妾府中有一本医书,是数年前一位游方道士留下,书中记载各种奇病,其中一种,与太后的症状,正好能对上。”
容琤倏地站起:“你所言为真?”
萧沐清笃定道:“句句属实,王爷若不信,妾可将医书呈上。”
“只是……”萧沐清为难地看向杭絮“医书珍贵,可否只让王爷一观,请王妃回避?”
杭絮手充耳不闻,手指微微抽动,前世细碎的回忆定格在某个不起眼的消息:
崇元十二年,太后突发急病,呕血不止,昏迷不醒,半月后去世,举国哀悼。
离现在正好差上两年。
第12章 药石无医
杭絮食指轻轻点着椅背,思及此,再加上萧沐清这番话,那些疑点忽地浮现。
崇元十二年,正好是杭家入狱,杭絮被困于内宅之时,她对这些消息不甚上心,因此现在才想起来。
同样的症状,时间间隔却如此之大,若真是急病,为何发病提前两年?
再者,上一世太后药石无医,因病去世,这一世怎的却有萧沐清毛遂自荐?
敲击的频率骤然急促,一个惊骇的猜测呼之欲出。
所谓的疾病,其实是一种毒药,或许是太过隐蔽而稀少,才让太医没有看出来,以为是某种疾病。
而此刻挺身而出的萧沐清,又在这场局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她抬起眼睑,乌沉沉的眼瞳望向坐下娇弱跪着的女人。
萧沐清还在含羞带怯地望着容琤,目光偶尔转向杭絮,又变成被吓倒的瑟缩神色。
“可否请王妃回避”
她又问了一遍,容琤的脸色冷下来:“若我非要王妃在场呢?”
对方脸色一白,最终咬牙点了头。
*
在等待着萧沐清回府拿书的过程中,皇帝也来看望,他一处理完政务就赶向延禧宫,身上还是来不及换下的朝服。
他十二岁时生母去世,被太后抚养,情感虽不如容琤一般母子血缘深厚,但也十分尽心。
他先是找太医问了一通病情,又听说萧沐清的自荐,皱着眉头来找幼弟。
而后看见容琤身边小小的一个杭絮,也皱着眉头沉思着什么,同容琤的表情无比相似,竟有几分夫妻相。
他知道容琤与太后感情深厚,此番太后急病,定然忧心无比,于是安慰道:“阿琤莫要担心,母后是有福气的人,我已派人去潭柘寺请圆谷大师来祈福护法,又有萧家的女儿自荐,定然无虞。”
听见这话,容琤抬头看了皇兄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点了头。
*
善骑术的侍卫快马加鞭,拉着载上萧沐清的马车去萧府取医书,一来一回,竟只用了半个时辰。
萧沐清向皇帝行礼时,脸色尚未从青白褪去,双腿还有些战战。
她递上那本泛黄卷页的医术,皇帝拿到手中,翻了几下,定格在其中一页。
“此症发病奇异,患此症者呕血不止,而后昏迷不醒,状若深眠,药石无医,最多可活两月。”
皇帝喃喃地念着,到这里时,捻着书页的手骤然用力,在脆弱发黄的纸上留下数道褶皱。
萧沐清柔柔道:“陛下且看最后一页,那里是道士记载的救治之法。”
皇帝翻到后面,浏览着药方,神色却愈发严肃,一旁的容琤也没有轻松半分,不像是看见希望的模样。
杭絮悄悄靠近,踮起脚也想看一看上面写着什么,与容琤的衣物摩擦出西索声,他回神,微微后退,给杭絮让出位置。
她把字迹模糊的药方一字字看下去,总算明白两人为何皱眉。
上面写着,此症乃是冲撞鬼神所致,需得用得道高僧的舍利子磨粉服下,持续七七四十九日,在此期间,还要一位笃信佛教,对昏迷者敬爱无比之人在佛堂抄经祈福,放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