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又脸红了(592)
“这什么意思啊?”
男人身旁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听故事的人,一个小伙子好奇问道。
“这‘罪’总知道吧,嗣就是子孙后代的意思,连起来就是有罪的后代,咱现在的年号是崇元,崇元说的就是皇帝老爷。”
“连起来就是、就是先皇在骂皇帝老爷,”他一拍桌子,“这是天谴啊!”
众人哄然,皇帝何其尊贵,大家虽然讨论,但多是当新奇事来看,谁敢骂皇帝。
男人看向杭絮,“先皇帝都发话了,由不得我们不信,估计皇帝老爷是真遭天谴了。”
“不过想想也是,草原人一个个都喜欢杀人,跟他们做生意,确实有危险,保不准哪天就出兵了。”
“原来是这样,”杭絮点点头,“多谢大哥,幸亏问了你。”
男人心满意足地点头,转过身跟其他人讲他的故事去了。
容琤站起来,神色冷沉,“我们走吧。”
杭絮将盏中剩下的茶喝完,已经凉了,入口的香气也淡去。
把茶盏放下,“走吧。”
太阳越升越高,四周亮堂堂的,行人的絮语传进耳里,杭絮现在总算知道,他们谈论的是什么了。
“天谴”不再是流言,而是切实存在的事实。
她揉揉眉心,“能问的都问了,在外头待着,也不能知道更多的事。”
容琤点头,眉间微蹙,眼下一道虚影,“我们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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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外,三人先将掩饰外貌的粉末洗去——遮掩行踪是为了避免他人跟随或偷袭,如今到了京城,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他们出现在守卫面前时,对方忍不住目瞪口呆,“王爷王妃,你们不、不是去北疆了吗?”
“回来了。”
杭絮将令牌扔给他,“快去通报,我们要见太后。”
那人仍惊讶,但接住令牌,只得乖乖去做,跑进宫门,通报去了。
约莫两刻钟,那侍卫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步伐急促的太监。
太监走到杭絮和容琤跟前,扑通跪下来,“王爷王妃,您们总算回来了。”
他把头抬起来,正是刘喜。
“刘公公先起来。”容琤一伸手,将瘦弱的刘喜架起来。
杭絮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喜站起来,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奴才带两位去见太后,见了太后,就明白了。”
进了延禧宫,里头静悄悄的,太后的居所原本该有各色服侍的宫女,可如今似乎都被屏退了。
走过前殿,进到里面,有低低的谈话声传来,杭絮侧耳听了听,问刘喜,“父亲也在?”
刘喜点头,“王妃耳朵真灵,太后方才召见了杭将军。”
在后院正殿门前停下,他道:“我去向太后通报。”
没多久,门被打开,刘喜身子侧放,“王爷王妃进来吧。”
两人一进来,前方就响起惊喜的喊声,“琤儿,阿絮,你们来得好快。”
太后从座椅上站起来,眉目舒展地笑,她穿着一身颜色庄重的衣裳,头发绾成圆髻,脸上只略施粉黛,一眼看去,去往常张扬的模样大相径庭。
容琤快步走过去,扶住太后,“母后,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确实苦得紧,不止我,杭将军也苦。”
她指指座下的杭文曜,“我们两,这一个月觉都没睡多少。”
杭絮朝父亲走过去,手放在对方握紧的拳头上,“爹爹,我回来了。”
她的手被握住,杭文曜沉沉地望着女儿,“不是让你不要回京城?”
他的唇只是微微动作,发出细小的气声,但杭絮仍听见了。
她摇头,“京城局势危急,我和阿景怎能让你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听罢,杭文曜看向一旁的杭景,眉头皱了皱,少年反射性地向后一缩,接着挺起腰,“阿姐在哪,我就在哪。”
看着一双倔强的儿女,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快坐下吧。”
三个人坐下来,杭絮和容琤坐在一侧,杭景则坐在杭文曜的旁边。
太后脸上带着笑意,“刚才还在跟杭将军谈你们的事,没想到下一刻就见到了你们。”
“我信上写的事,你们也知晓了,如今——”
“什么信?”容琤打断太后的话,“我们没有收到母后的信。”
“没有收到,”太后皱起眉,“这怎么可能?”
“母后是什么时候寄的信?”
“三月二十,八百里加急,半月可到。”
杭絮补充道:“我们四月中旬才出发,按理说不可能收不到。”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思索,接着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既然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信,那为何要离开北疆,赶来京城?”
“杭将军曾向我与阿絮寄信,收到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借到了三城之兵,正决定攻打延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