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又脸红了(622)
“容改。”
皇帝唤他。
大皇子睁开眼,望着自己的父亲,笑起来,“父皇。”
笑容温和而恭顺,让人恍惚认为他还是那个孝顺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反叛的臣子。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伸出右臂,刘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赶忙搀住,扶他来到大皇子身边。
“朕自认为从未亏待你。”
“为何要这么做?”
“从未亏待吗……”大皇子重复一遍,声音低得让人听不见,下一句,他放大了声音,“父皇既然认为从未亏待我,那为何不能把皇位给我?”
皇帝皱眉,“皇位有能者居之,你若能力足够,我会考虑。”
“难道父皇认为我现在展露的不是能力吗?”
他死死盯着皇帝,一字一句道:“我韬光养晦、从不出风头,暗中发展人脉,你昏迷后,我每天都要进宫侍疾,在你的床头待半个时辰。”
“我招揽了数万兵马,攻入京城,围住皇宫,原本,皇位就会由我这个能者居之。”
他瞥了一眼容敏,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我的好二弟阻拦的话。”
皇帝也看向一身铠甲的容敏,对方忙拱手,“儿臣救驾心切,未经允许便带兵冲入皇宫,请父皇责罚。”
对方摆手,“既是救驾,何来责罚一说,过些日子朕另设奖赏。”
容敏大喜,脸上却只是微微显露,“谢父皇。”
皇帝疲惫地摇头,重新坐回龙椅上,“刘喜,那圣旨在何处?”
“圣旨?”刘喜被问住了,方才他紧张太后安危,根本没注意圣旨的去向,“奴才想一想。”
“在这里。”容琤出声。
他手中正拿着那卷圣旨,脚下是仰躺着的容改,他袖袍被撕开,圣旨正是从那里取出。
皇帝拿过圣旨,展开,看着上面规整的小楷,赞道:“刘喜,你的字还是这么好。”
刘喜立刻跪倒,“陛下赎罪,奴才只是想稳住大皇子,保住太后,绝无拥立大皇子之意。”
“朕没有怪你。”皇帝握住刘喜的手,将人引起来,“母后的安危最为重要。”
他看那份圣旨,轻声念出来,“……授容改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皇太子……容改,你倒是给朕留了几面分子,没让刘喜直接写成皇帝。”
“父皇误会了。”容改温声道:“刘公公写得太快,我来不及阻止,若非圣旨只有一份,我原想重写的。”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他未出声,大殿中却沸腾起来。
徐丞相来到阶下,跪倒,朗声道:“陛下,此子狼子野心,以性命威胁我等为他作伪证,若非二皇子来得及时,老臣或许已经变成他的刀下亡魂!”
容敏也下跪,“父皇,大哥对您,儿臣看不出半分敬畏之心。”
他举起手臂指向后方殿门,“皇宫沦为战场,御花园被践踏地面目全非,宫墙倒塌,遍地横尸,这哪里是皇宫的模样!”
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容改,你做得好、做得很好啊……”
他的脸色原就蜡黄苍白,此刻又白了几分,呼吸也越来越快。
杭絮率先从呼吸发现了不对劲,她冲开围着龙椅的人群,来到皇帝跟前,草草掐脉,又去按人中,待看见涣散的瞳孔重新聚集,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刘喜,“刘公公,陛下刚醒没多久,受不住冲击。”
“对对,我扶陛下去休息。”
“不必,朕留在这里。”
“那奴才去请宋大夫,对了,药还在炉上温着,奴才命人端过来……”
刘喜退下去请宋辛了,药也很快端了上来,皇帝皱着眉喝完,气息匀了些。
他把药碗放到一边,皱眉道:“听刘喜的话,这段时间都是宋大夫为朕医治的?”
“前段时间是太医院的太医,后来是宋大夫发现了情况,才加上了他。”太后道:“若是早发现宋大夫的才能,你未必会醒得这么晚。”
“宋大夫是为梓童看病的,若是调到我这里,梓童不就没人了。”
“陛下放心吧,皇后的身体早已好转,如今与常人无异。”
说到这里,太后笑起来,“霁儿已经半岁多,能开口喊娘了,现在皇后正教他喊爹爹呢。”
“甚好,”皇帝也笑起来,“朕没有错过霁儿的第一声爹。”
几人说话的这段时间,外面的人不断进来,有士兵,想要离去的,便有士兵护送出宫回府,也有宫人,照顾那些年老又受惊的大臣。
但大部分的臣子都不愿离去,想要留在这里看完容改的结局。
休息了一段时间,药效渐渐发挥,皇帝的情况好了很多,不用人扶,自己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大皇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