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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又脸红了(652)

作者: 科西嘉 阅读记录

“临刑前我见过萧耘,他在天牢里,衣不蔽体,恶臭无比,不过是一个馒头,就能让他像狗一样跪在我的脚边讨好。”

“谁能想象,堂堂的户部侍郎,竟然也有一副,低贱丑陋,寡廉鲜耻的模样呢。”

“萧耘是容敛的人,你也是容敛的人,你们不该是一伙的吗?”

杭絮在萧沐清眼中看到了和容改一样的浓烈恨意,对父亲的恨意。他们连最后的结局也差不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妃误会了,”萧沐清站起来,哀哀地叹了一口气,“父亲利欲熏心,误入歧途,我与他可不同。”

“臣妇,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她温温柔柔地笑起来,行了个礼,离开了。

杭絮走到院门口,望着萧沐清款款的背影,眯起的眼尽是好奇。

越是追寻真相,她就越发现,自己前世的遭遇远不止想象中那么简单,容敏不过是容敛手中的傀儡,那么萧沐清呢,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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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灯火俱灭,杭絮不动声色地睁眼,从枕下翻出那个瓷盒——今夜上药时,她装作随手,把这东西塞进了枕头底下。

她在被褥中打开瓷盒,摸到粗糙的一角,将纸条扯出来。

小小的纸条沾满了油润的药膏,她打滑几次才把纸条展开,指腹在纸面一寸寸的摸索着,感受到了细细的凸起。

这些凸起组成了一个个字,字又组成了完整的几句话。

敛与温、□□事,联军十七万,据皇城以东,局势僵持……几句话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局面,最后则言“吕涛忠心,日后可以此为系。”

杭絮将这段话反复摸索了三遍,然后把纸条撕碎,藏在掌心,趁起夜把它们洒在院内,碎屑融进积水,一下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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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脸上的伤好得很快,第二日痂就掉了,但为了祛疤,药膏仍是要搽的,手上的伤也不能耽搁,吕太医每日辛勤地过来,给她清晰换药,两人总要聊上几句,屋顶上的暗卫起初还仔细听,之后就懒得把心思放在这些无聊的琐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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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杭絮住在清荷苑里的第七日,她第一次出了门。

皇帝登基,在麟德殿设宴,邀请群臣,令杭絮没想到的事,她也在出席之列。

虽然能外出走动,但要求也少不了。

夕阳西下,杭絮一身华服,走在宫道上,速度极慢,几乎可以说是挪动。

身旁的两个侍女见状,想来搀扶,被她给拒绝了。

“没事,”杭絮喘了口气,“我自己可以。”

她又抬一步,被裙摆遮住的脚下传来锁链的清脆声响

那是用精铁打制的脚铐,粗如儿臂,足有几十斤重,杭絮刚戴上时,第一步差点摔倒。

这东西铐在脚腕上,仿佛一个人在向后扯着自己,不说奔跑,连行走也艰难。

杭絮不得不感叹容敛的谨慎,竟然需要用这东西来困住自己,难不成是怕她在宴会上动手?

适应一会儿,她的速度渐渐快起来,达到了正常人走路的频率,但之前毕竟浪费了时间,到达麟德殿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

她的位置不远,靠近主座,身边不是女眷,而是一群熟悉的大臣,也就是先前向容敛屈服的那一批。

见到杭絮,这些大臣眼神惊疑不定,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她当然能听清楚这些人在谈什么,但她懒得去听,视线在偌大的大殿中逡巡,扫过一位又一位臣子。

大部分都是京官,杭絮不说认识,但在京城待了这么些日子,也至少有个印象;但还有一小部分人,于她则是全然的陌生。

杭絮仔细观察着那群陌生的面孔,他们说话时的口音有别于京城,神色也不像其他大臣那样拘束,难道就是冀州人?

还不等她继续观察,一个太监出现在大殿中间,唱道:“陛——下——到——”

声音洪亮而拉长,响彻大殿,臣子们纷纷站起来,向殿门口的那个身影行礼,额头紧紧贴地。

“众爱卿有礼。”

容敏温和含笑的声音响起来,脚步声随他的笑声一直移动,向主座去。

他扫过两边向他俯首叩头行礼的大臣,扫过仍坐在位置上,没有行礼的杭絮时,像没看见似的,径直过去了。

等在龙椅上坐定,他才慢慢道:“爱卿平身吧。”

“大家不必拘束,随意就好。”

话虽如此,臣子坐定,气氛依旧不大平静,杭絮看了看两边和左右的人,神色仍是紧绷绷的,没放松下来。

而后,一个她不认识的臣子站起来,他神色忧虑,“陛下,那容琤据京琤以西,手下有杭文曜,握二十五万精兵,还派人在坊市和皇宫门口日夜叫嚣,扰乱民心,臣心中实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