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27)+番外
常年积压的毒素不是一朝一日可形成,那背后给自己下毒之人必定是要自己一日又一日的消耗生机,其心可谓歹毒。
只是这幕后黑手是谁还有这毒药的源头又是在哪里,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行动,他都不得而知。
这下毒之人和行刺之人很大可能并不是同一人,想要除掉自己的人必定是部属已久,且不易发现并且确信自己日复一日当必死无疑。
而来刺杀他的杀手,隐藏的幕后黑手大可不必再派来,稍有点儿不慎还会暴露了行踪,未免得不偿失。
洞中杀手说是受汪晚意指使,而身上又有永平府的腰牌,想要其知道真相目的,那便一定要亲自去永平府查个明白。
汪晚意一党是第一方,万贵妃一党是第二方,而自己是第三方,还有那不知身份的第四方又是谁,敌人在暗而他在明做什么都是被动。
他,谁都不信。
.
“很好,你们做的都很好。”
他一掠而过的目光里审视着那一张张戴着面具的面孔,他倒要看看在那些毕恭毕敬的假面之下,是人是鬼,是狼是羊。
指尖点在龙桌上的一本本奏折上。
苏州府,百姓安。
开封府,百姓安。
永平府,百姓安……
全部都是百姓安。
“你们当朕是眼瞎耳聋了吗?!”
他怒的举起一本奏折向前摔去,奏折摊开落在地上,被力道扯开了两半。
“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陛下请息怒!”
“陛下请息怒!”
众官员齐齐跪拜,声音颤抖。
“史官!”他凤眸一凝,锐利含威对着殿下的宋师选怒喊道。
“臣在。”宋师选出列,只是他手中并不是其他官员手拿着的笏板,而是一支笔一本书。
“拿笔!给朕记!”他手指着台下的每一个人。
“是!陛下!”宋师选用舌头润了润笔,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就准备要往史书上写。
人人都想永垂青史,留英名给后人,这记在史记上一个污点那就是臭名万古留,这是比掉脑袋还要受严重的事儿。
“逆取顺守,欲沐猴衣冠!让后人看看这些虚伪之辈如何狼子野心彰然若揭!”
冠冕上的彩珠噼里啪啦的碰撞到一起,大珠小珠敲打的声音在整个殿内尤为清晰。
朱昭延苍白的唇更显青白,在大袖下的手指剧烈颤抖着,串珠下他皱紧眉头,咽下口中未上涌的腥甜味儿,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身子开始也跟着无力了起来。
坚持住,只有立威才能站得住脚。
必须要坚持住。
他忽的背过身,一只手支住了龙椅的金龙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冷汗从他额头顺着下颚滑下。
汪晚意神色一变,看出了朱昭延的不对劲,他立马转身望向众官,厉声说道。“各位大人就先回去吧,本官有话要和陛下亲自说!”
众官员听见此话,巴不得的要离开太和殿,更何况,还是这位权臣宦官发的话,谁敢不从。
不出一会儿,大殿上就只剩下了汪晚意和朱昭延两个人。
汪晚意快步来到朱昭延身边,刚要触碰他,朱昭延便坚持不住的跪倒了下去。
汪晚意连忙上前扶他,那双手扶到他腰间,支在金龙首上的手渐渐的滑落。
“陛下!”汪晚意急着喊出了声。
“无碍,朕自己来。”
虚弱的声音低沉的传来,那双手移开汪晚意扶在他腰间的手指说道。“气急攻心而已,朕还死不了。”
他背着身,汪晚意看不到朱昭延此时是什么样的神情,只觉得这背影华贵,但又华贵的支离破碎。
带着血丝的手再次攀向空座上的金龙首,汪晚意没有再扶他,朱昭延借着力极为艰难的站起了身。
但他刚踏出一步,第二步还是没站稳,直接面朝上的重摔在了龙案上。
“咳咳。”
他侧着头,面色痛苦的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湿透了案上的奏折。
汪晚意刚想伸出手,却愣在了原地。
没了朱玉的遮挡,那双红的哀艳的眸子空洞无神,整张脸苍白毫无血色,汗迹斑驳,脆弱无力。
那张脸上眼尾是泛红的,从嘴角蔓延在颈侧的血也是深红的。
“呵呵。”
他突然笑出了声,弱微邪气又带着些许凄凉。
到最后,他的脆弱还是被汪晚意看的透彻,他的无助也还是只有汪晚意能察觉的到,这多可笑。
他用冕服的大袖擦了擦嘴角的血,当那刺目的殷红被擦去,反倒是更染红了他的半脸,如碎落一地的琉璃碎片,又似奈何桥边无根无叶的彼岸花。
暗光黑眸,是另一种致命妖冶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