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丞相少年时(128)
女人柔柔一笑,“我倒希望他能胜,若是扳倒了国师,五皇子就会少一大助力,到时候,咱们就会简单许多。”
黑影沉下声:“五皇子......比江隐更不好对付,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祁叙。”
女人抿了口茶,轻蔑道:“不过是个近臣罢了,皇帝死了,他什么都不是。”
“纵使如此,我们仍不可小觑。早早除去,以绝后患。”
“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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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一过,阴云散开,月亮泄出丝缕清辉,将世间外物都包裹在圣洁之下。
一道迅疾的身影街上悄声掠过,脚下生风,一路南行跳进了庄严的国师府。
“主上,出事了!”
过了半刻,一道灰袍身影推开门。
“何事惊慌?”
“主上,是陛下丹药的事!”
国师扫了眼周围,声线粗糙沙哑。
“你随我进来。”
房中点上一盏灯烛,悠悠亮着,一半是明,一半是暗,明灭不定。
“主上,宫里的探子来报,说陛下今天中了毒。”
这消息在宫中被封锁得严严实实,嫔妃宫女们皆以为陛下是操劳过度吐了血,殊不知却是中毒所致。
“下毒之人可查出来了?”
“并未查出凶手,但后来大皇子去了一趟。那探子离得远,只听见只言片语,说大皇子禀告陛下,说这药似乎同主上您有关。”
“陛下作何反应?”
“陛下似乎大发雷霆。”
“大发雷霆?”国师微微眯起眼,抚了抚怀中的拂尘,察觉到此事不太对劲。
丹药的毒性他早先便同陛下说过,陛下既然知晓,便不会对他有怀疑。除非江隐知道了些什么......
但这些年他一直谨小慎微,很少让人抓住把柄,唯一的一件事便是......宋砚的身份。
难道他发现了宋砚是他找来的替身?!
国师手一停,急切问:“陛下今日可有提起过五皇子?”
“提起过,大皇子离开不久,陛下便宣了五皇子。”
闻言,国师脸一沉,浑浊的眼睛闪过惊慌之色。
现在想必陛下并未断定宋砚的身份,若真断定了,也不会宣他进宫试探,如今之计,必须要让宋砚隐瞒住他的身份,不然他也要跟他一起陪葬!
想来是最近北疆的都城子弟回来了不少,才让这大皇子得了些消息。
糟践东西,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生的,就知道坏他好事!
“来人,给我拿纸笔来。”
天刚蒙蒙亮,一只信鸽从国师府最高的亭台上飞了出去。
在不远处的树林深处,早有一张拉满的弓箭候着了。
白鸽刚一飞过,一根迅疾的箭矢就从地面射了出去。
大皇子府。
“殿下。”
江隐抿了口茶,放下茶杯。
“找到了什么?”
“正如殿下所料,国师果然有鬼。昨日我跟着他探子进了府,今日一早便看到有信鸽从国公府飞了出去。在下派人将那信鸽射了下来,发现了国师送出去的信。”
“做得不错。”他略微点头,“信呢?”
“在这。”他把信从衣襟里掏出来,呈给他。
江隐打开信,视线慢慢扫过去,眼中激动的光越来越亮。
“好,好!”他叠好信,眼底的喜色都快溢出来,站起身在房里走了几圈,“派人去查五皇子的身份,就从国师这里查,给本王查得清清楚楚!”
他就不信,这次他还扳不倒那老头!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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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祁叙放值回来。
他推开门没见着人,又唤了一声。
院落里空荡寂静得连脚步声都能听见。
祁叙走到她房间,从窗户外见到蜷缩在床上的人,心中悬着的石头一松。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见有人过来,纳兰初把被子攒紧了些,声音闷闷的。
“你回来了?”
“嗯。”祁叙坐在床上,“今日吃什么?”
“不想吃。”她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一双温热的手从外面伸进被子里,准确地贴在她额头上。
祁叙皱起眉头:“捂着做什么,出汗了。”
“无事,捂着吧。”
比起流汗,她更不想被痛死。
等了会外头没动静了,就在纳兰初都以为他走了的时候,祁叙俯身抬起,连人带被把她圈进怀里。
“生病了?”
纳兰初别过脸,“不是。”
“那是为何?”
纳兰初咬着唇,苍白的脸上染上几抹绯红,语调急躁。
“你,你先出去!”
她支支吾吾的语气让祁叙愈发怀疑,手拨开潮湿的发往她颈间一探,沾了满手的水汽。
“纳兰初。”他表情冷了下来,“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