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神(12)
讲到这里,我有点失落,原来真的是单纯的合伙人企图,还是犯罪合伙人。
灯火中照出的人是成墨。
在世人口中,我是个该死的人,从容是个薛定谔的死人,而成墨是个早死透了的人。
这让我觉得我们三个在夜里对峙的场面十分阴间。
边关不可能一族出两码皇家姻亲,所以当世叶家只能出一位女婿人选。
奈何选择题尚未开始,就变成了填空题。
在皇家开始挑女婿之前。
叶家长公子就死了。
那么就只能恭喜还没死的这位叶二公子了,喜提公司年终奖——媳妇包分配。
于是叶二公子对于自己没有先死一步这一点表示很后悔。
得知此事的我只能感慨一句,弟不如兄,论远见还是要数我老板。
投笔从戎,投笔成墨,这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名字,我怎么就没有早想到。
原来我是他们叶家子公司的打工人。
“这么多年,还没玩够吗?你们离开居庸关太久了吧。”成墨好整以暇地坐下来,翻翻我的信纸,用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口气说道。
……
“再商量一下?”我在成墨的威压下硬着头皮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反思,他人家事莫掺和。
结盟
我也多余问,没得商量。
成墨如果放过我们,居庸关便不会放过他。
我怀疑靖岁和成墨才是一对,靖岁为了她的后半生,纵容从容叛城。成墨为了他的后半生,非要把老弟抓回去上岗。
叶从容这是什么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未婚妻像自家大哥。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一个非常邪恶的念头。
不不不,绝对不是骨科文学,也不是大伯X弟妹。
我是想和他们一起三人成虎,将从容押回去戴罪立功,把麻烦塞回居庸关。
虽然这种想法十分有违我们江湖人讲究的道义。
但是……
我当即反戈相向。
从腰间抽出桃叶剑指向从容。
这就是结盟的真谛,没有永远的携手,只有出乎意料的反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从容震惊地看着我,“你疯了?我们联手,可以离开这里的。”
作为摘星阁武力值前三的隐藏高手,我确实敢保证从容说的这一点。
但是,不解决根本问题。
“所以你想把我解决了?”从容问道。
怎么可能。
然后从容被我和成墨一起押回了居庸关。
成墨对我此举十分认可,夸我在摘星楼生活时果然做到了近朱者赤。
我敬谢不敏。
从容握着玄铁手铐的指节泛白,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居庸关的霜天雪昼似乎能冻住人所有微微皱眉的时候。
我望着居庸关的大门,斟酌了一下措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我就别进去了,万一进去出不来呢。
他不答我。
过了一会,他回头望着城外夕阳。
缓声诵了一句诗。
“归棹洛阳人,残钟广陵树。”
而后定定地看我的眼睛。
这是我为他人撰写送别书里常常引用的一句开头。
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加上这句诗,谁顶得住啊。
我心一软就答应给送君送到家门口。
从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他换上了一身戎装束身,威风凛凛颇有少将军风范。
我以为他要目送我离开。
有些伤感,朝他挥手作别。
他神色颇为不善,朗声道:“摘星阁成霜,即刻缉捕归案,压入天牢。”
……
我速逃,未果。
被以同样的方式押了回来。
……
抬头望他。
恍惚间,竟分辨不清那巍峨城楼上与我对视的到底是叶二公子叶从戎,还是我认识的从容。
一个人,至少,不能这么人格分裂,翻脸无情。
……好像在内涵我自己?
我蹲在天牢里叹气。
女人果然不能心软,因为,男的,不行。
人在天牢,等一个漂亮姑娘来救。
等啊等,等的我一篇煌煌巨著都要构思出来了,漂亮姑娘才姗姗来迟。
戏剧女主!帝女花!客户大人!我眼前一亮。
“你似乎知道我会来。”靖岁摘下帷帽,抖落一袖寒气。
当晚那场阴间对峙中,我深感局面的胶着,苦想破局法门。
最后是我的数学常识拯救了我。
这个狗血故事里包括四个主要人物。我、成墨、从容构成了十分稳定了三角形结构,势难破局,唯有破坏这一图形框架,才能解开此局。
那么,我只好先两点一线,压制从容,缓冲一下三足鼎立的局面。
为什么不和从容两点一线?
我回答他了,因为不解决根本问题,又不能杀了成墨。行藏败露,就再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