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神(26)
加上地下的三层,洞天大厦共有三十五层,而这三十五层楼内每三层是一个构造,共十一种构造结构。
那么从地下三层往上数,以每三层为一组,可以看到,每组第三层摆有一幅画,共十一幅画,都摆在该组建筑构造的中心。
而那些画似乎都和30楼画馆摆的那些画的风格很相似。
啧啧,我们三个很有感知力,不愧是灵台清明的三个神。
不过,这一规律只有效到洞天大厦的30楼,鸡娃教育的31楼和科研狗的32楼就比较孤单,不知归宿。为什么没有第33楼给凑个整,凑个第三十六层第第十二组呢。
这就像数学的找规律题,前十一行都是一个规律,第十二行变了,那还是个p规律。
昆仑丘是个选拔考试不考数学的地方,故而众多散神都奔着昆仑丘努力……在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昆仑丘公务员岗位五百比一的激烈竞争局面。这种选拔机制是把双刃剑,比如这道看似简单的规律题就让数学思维不行的三位昆仑神陷入了沉默。
此次昆仑神小型组会有所发现,也有所发现困难。俗语云,没有什么困难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于是我们走出大楼去吃了一顿火锅夜宵。
第二天。
我和司月坐上了去找某位神棍的出租车。我总觉得作为一个神,去找一个号称神算子的算命大师这件事有些离谱。但是在远山消失前,他交代给我们把洞天大厦的构造图画出来。
总不能是我们的简笔画吧,于是司月提议我们去找那位算命大师。
算命大师……也管定制建筑图?业务很广啊。
在出租车司机话痨一样地询问我们“到底要怎么拉客”“我为什么拉不到人”“他们怎么都能塞四个”诸如此类让人无法解答的问题中,我们到了目的地。
……不是我说,这年头开出租怎么也这么卷?
提音巷128号。
我不仅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算命大师是个妙龄女子,还没有想到大师爱吃炒饼。
我琢磨着神棍不都是雄性老油条?事实证明,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不仅刻板而且浅薄。
从我见到她那一秒开始,她一边听司月的乙方要求,一边吃炒饼,已经吃了两盒了。不过,你别说,这个吃炒饼的表情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眼神很深邃,让我觉得那不是一盒白菜炒饼,是西王母那一盒子秘制不死药。
司月回忆完洞天大厦的构造,大师也吃完了第三盒,不知道是饱了还是懂了,反正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问题。”
我忙请教尊姓大名。
“富贵儿!”
?这就是大俗即大雅吗?是我再次浅薄了。
“额不是,我在喊我的猫,别咬了,那是我新买的耳机,再咬明天把你炖了。”大师冲着我们身后叼着耳机线跳上台子的那只胖橘猫喊道。
可惜,这只猫太胖了,如果被我们的背影挡住就不会被骂了。
我这才得知这位大师的名字是,赵长生。
……赵,长生?敢情这是打一出生就注定是个大师。
我瞧着大师的身后,招财猫,菠萝玩偶,诗词手抄本,身后左右两副行书毛笔字,右边写着“主业算命,副业看相”,左边写着“业务广泛,工种不限”,横批“发财致富,长生不老”。再看看从猫嘴里抢耳机的赵大师,我侧头在司月耳边问“这靠谱?”
司月则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批评我“着相了”。
……司月在昆仑的时候就很信司命,在数世的轮回中,大概也因为倒霉去算过很多次命,所以对会算命的都带有一层天然滤镜。
我始终认为我们搞人文领域的科研人员,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反思精神。
在我深刻反思了自己这种毫无根据的不信任感来自哪里时,司月则毕恭毕敬地求赵大师传授她一组数字,说她今晚就去买彩票。
……
大师神神叨叨地掐指一算,写了一张纸条给她,然后说交一下定金,三天后来取。
司月瞅我,说她毕竟是正资产三千负资产五千的人。
?卖煎饼没挣钱吗?
“钱多谁卖煎饼啊?”
我一想,也有理,就掏出了钱包。
司月真的晚上去买彩票,我一看那行数字,净是什么518666……
“我要发,666啊。”
……
我建议司月不如换一张,里面内嵌9958。
“救救我吧?”
“发财并不是你的刚需,而不再倒霉才是。”
“……发财现在也是我的刚需之一。”
……
司月最后买了两张,各买一张。
开奖那天,奇异的事情发生了,9958那张中了五十万,而赵长生给她那张中了五块。
……我觉得我也可以去自称神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