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都被他逗笑了,手底下处理伤口动作没停,“这什么时候,你居然在想这种事。”
殷白鹤挑眉:“这时候是什么时候,受伤而已。”
他以前没认识席乐的时候,受伤过无数次,在他眼里,受伤只分死和不死。
只要不死,那就没事。
殷白鹤又说了另外一件事,“鲁东海之前还去住院了,相比较而言,我不算受伤。”
席乐一呆,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要是被鲁大哥听见了,会郁闷的。”
也不知道殷白鹤怎么想的,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说法,但认真想,还是真挺对。
他帮伤口包扎上,看着殷白鹤穿着半只袖子的衣服,有点滑稽,但一点也没损失帅气。
“好了,不要碰水。”
殷白鹤歪了下头,“那洗澡呢?”
席乐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只手洗,不然医院里那些受伤的人难不成都不洗澡了?”
殷白鹤本想点头,但又想起什么。
“你可以帮我。”
席乐直接拒绝,“不要。”
他们才确定关系多久,他都还有点别扭,居然还直接帮他洗澡,自己绝对不可以。
殷白鹤点头,“好。”
他弯了弯手臂,包扎不影响他行动,复又看向席乐,“我一直在等着从里面出来。”
席乐弯唇,“谁不是。”
他打开桌上的手机,微信群里这会儿消息已经好好几百条,不出意外是在说孟慈。
席乐一点开,果然。
“……孟慈不见之后,我心里面就知道他应该没机会了。”
“应该把他绑起来的,那个神像肯定是他放出来的,辛叔都在外面,只可能是他。”
“他应该是留有全尸的。”
“那个鬼东西吃人没那么快到北院去,他估计只是被放血了。”
席乐虽然没说,但他们自己都猜到了。
鲁东海也在@他,询问他回来没有,殷白鹤怎么样。
席乐回了,提了下殷白鹤受伤的事。
几个人当即决定,明天先来看他,然后再去孟慈的学校看看,现在去估计进不去。
席乐关上手机,“他们都知道了。”
“那个宅子里的书已经说明了一切,要么有问题的是辛叔,要么是老爷,要么是神像。”殷白鹤淡淡开口。
这次很容易猜。
“回来了就不要想别的事了。”殷白鹤忽然说。
席乐扬眉看他,“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对劲,以前你话没那么多。”
殷白鹤低声说:“以前你也没同意。”
席乐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耳朵有点热,起身收拾急救箱,“好了,我去放东西。”
脱离了镜子那个鬼地方,现在单独相处,他总是会觉得不一样。
谈恋爱和以前当朋友相处,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席乐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现在回来压根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就和男朋友同居了?
简直是一步到位。
恋爱还没谈两天,倒是同居许久。
因为殷白鹤受伤的事,晚上睡觉时席乐都提醒自己要注意别挨到他的胳膊。
结果第二天醒来时,他睡到了殷白鹤边上。
“……”
果然提前警告自己都是白想了。
见他看自己,殷白鹤实话实说:“你自己靠过来的。”
席乐有点窘,干脆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他云淡风轻地下床出房间,留下殷白鹤在房间里,半天唇角微微扬起。
总觉得席乐太可爱。
吃完早饭后,席乐给殷白鹤的伤口换了药,刚重新包扎上,门就被敲响了。
是鲁东海他们。
因为这次有人出事了,自然等不及会面。
鲁东海一眼就看到了殷白鹤的胳膊,“要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受伤。”
殷白鹤没说什么。
以前他是一个人,现在他们都算是同伴。
甚至自己还有一个男朋友。
席乐问:“你们去看孟慈那边了吗?”
其他人没说话,左潭直接道:“我的朋友圈里已经发了,医大里有人自杀了。”
现在是发达的网络社会,一个学校里有学生出事,很快就会被传播出去。
更别提左潭的职业特殊,认识的人就有医大的。
“因为尸体还在,又只是割破手腕,失血过多,初步流出来的推断是割腕自杀。”左潭简单说了下。
白筝道:“再匪夷所思的死法也会是自杀,更别提割腕这样贴近现实的死法。”
相比较而言,他是死得最正常的了。
席乐叹了口气:“估计我们现在进不去吧。”
遇到这样的事,学校都会封锁不让外传,虽然制止不了。
顾忌到在席乐家里,鲁东海没抽烟,而是说:“我们得确定他的镜子是好的还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