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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111)

作者:亿本正经 阅读记录

阿晏的问题并不难回答,也正因为太容易回答,彭朗选择沉默两分钟。

他端起酒碗,桃花的香气与白酒的烈气交缠相融,彭朗嗅着复杂的气味,浅尝碗中酒。

一口两口,彭朗搁下酒碗,眼睛低垂着,数了一会儿案几上的树纹。

他数到第五条,抬头望向阿晏道:“客观来说,新闻是报社要做的,朗郁正好赶上了,想搭个顺风车。你还是要相信报社的实力,揭露也是他们的工作。”

第56章 缺陷 无休止地猜忌与回避。

彭朗走出会所, 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季长善打电话。

今天金有意过生日,极力邀请他的太太参加生日派对。季长善答应金有意赴约,彭朗打电话是问她派对什么时候结束。

季长善还在公寓里换着高领毛衣, 电话开免提搁在床上, “这会儿才要去, 可能五六点结束。”

“结束了去接你吧。不过刚才喝了点儿酒,得找个代驾。”

“你喝多了?”

彭朗统共喝了半碗酒, 照他的状态,估计只有酒精测试仪才能分辨他喝酒了没有。不过彭朗笑道:“有点儿多, 季总亲一下大概能解酒。”

听到这话, 季长善就知道彭朗没醉。

她不搭理彭朗无理的请求,整着毛衣领子问:“就你们两个人喝的?”

“确实没有别人了。”

季长善嗯了一声,不多说什么, 要挂电话。

彭朗走到车前, 代驾已经就位。

当着外人的面,彭朗不好讲些乱七八糟的话, 也就任由季长善结束通话。

西瓦台的公寓中,季长善把电话撂回床上,去洗漱间对着镜子梳头。

她头发多, 单片的木梳捋不透, 从来都用气垫梳。

气垫梳的梳齿头是小珠子,圆润灵巧,一寸一寸按摩着季长善的头皮,像彭朗的手指。

昨晚睡觉之前,彭朗用手梳着她的头发,汇报自己周六的行程。

他说要跟一个朋友谈事情, 谈西南咖啡农的正事儿。他那位朋友性别男,两个人约在会所见面。

彭朗说话间,神态自若,语气毫无波澜。然而不管他多么若无其事,季长善都能在一瞬之间抓住“会所”二字的突出性。

她不知道什么正事儿要在会所谈,心上鼓出小疙瘩。

季长善佯装谅解,否则成天暴露占有欲,她的“善”字就成了善妒的“善”。

彭朗擅长捕捉细微的情绪,借助台灯,看清季长善下撇的嘴角。他问季长善是不是生气了,手指穿梭在她发间,给季长善按摩头皮。

她有些感冒,风寒感冒,可能是复合的那天晚上,在外面淋了雨受寒;也可能是两个人互相灭火时,她穿得太少,不小心着了凉。

季长善连续咳嗽几天,流清鼻涕,头疼时不时作祟。

彭朗不顾季长善嫌他肉麻,喂水喂药,鞍前马后地照料着,每天晚上都要给季长善做头皮按摩。

他的力道正好,按一会儿,季长善就困得眼皮打架。

她本来是要睡觉,一听彭朗要去会所,立刻头脑清醒。

彭朗见季长善不肯闭眼睛,伸胳膊抱住她。季长善窝在彭朗怀里,他的大手扣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他张口解释,掰碎了揉开了说自己和阿晏是怎么认识的,阿晏又是什么样的习惯。季长善一字一句听着,指尖捏着彭朗的睡衣袖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彭朗成天假正经,交的朋友果然也正经不到哪里去。近墨者黑,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只会相互染色,越染越黑,黑成梵塔黑。

她扯开彭朗的胳膊,翻身背对他。彭朗贴过去,摸一摸季长善的后背。

现在她已经不穿内衣睡觉,但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换衣服。彭朗原以为季长善是害羞,最近却越发能透过她的羞赧,看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季长善依旧在清晨的睡梦中掉泪,彭朗听到啜泣声,睁开眼打量身边人。

他是悄无声息地看,不敢伸手替季长善抹掉泪痕,怕惊扰她的睡眠。

季长善的睡眠比春冰还薄。有天早上,彭朗醒得早一些,想下床去买早点。他胳膊压在季长善的脖颈下,才扶住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抽挪一寸,季长善就转瞬醒来。

彭朗停止抽离,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季长善额角的黑发,“是我。”

季长善朦胧地嗯了一声,重新合上眼睛。

彭朗抱着她睡了一会儿,大手老老实实,没像从前一样老往她睡衣里钻。

季长善最近感冒,身体不舒服,彭朗就不忍心看她更不舒服。

他能照顾季长善身体的感受,却难以时时刻刻满足她心底的每一分占有欲。

夜里的卧室和清晨一样,寂静无边。彭朗的手搁在季长善后背上,轻缓挪动,安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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