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县令搞基建(182)+番外
“我要是执意不说呢?”许映乐笑完问,论执拗,他不比阿或少,在此前双方意见相左时,拗不过的多数是阿或,这一次他们久别重逢,第一面就要争个上下,只是不知这次是谁输谁赢。
晏或不语,只是安静的看着许映乐,许映乐也因为这样的注视变得不在轻言嬉笑,刚才的话是真心,也是试探。
他们默契的扮演十几年前相处的模样,却又心知肚明对方和十几年前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在明白对方也抱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时,他们又心照不宣的一同揭开纸糊一般的遮掩。
时间荏苒,又经历如此变故,人怎么会不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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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丞相和爹爹的表情为何从高兴变得如此复杂?”许倾城躲在一旁悄悄看他两位亲长。
“我也不知道。”唐子盛摇头,感情的事最复杂,再加上岳父和岳丈此前发生的种种,更像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旁人在了解,也看不透猜不出。
“舅舅,你知道吗?”和他们躲在一块的还有刚从厨房过来的沈棣棠。
比起他们一知半解的两个小辈,沈棣棠作为许映乐的兄长,晏或的朋友,又是经历过十几年前那场难堪,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两人现在究竟是个情况。
和他与景奂不同,他们分开虽然逼不得已但又彼此理解,只要有一天他们能够再一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会给家中带来灾祸,他们定然不会顾其他执手相老。
可是映乐和晏或中间,掺杂了死亡、孩子和隐瞒,他们两人的性子看似不一样,但骨子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若是现在映乐不愿说,晏或却要执意知道,就是连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爹爹和父亲看起来不像是要重新在一起的样子。”许倾城原以为晏丞相和爹爹再见,定然也是痛哭流涕互诉衷肠,将十几年前那场阴差阳错相互坦白,最后解开这一心结,但事情的发展和他想的不大一样。
“破镜难圆。”唐子盛轻声道。
第087章 十八年·中
破掉的镜子再拼起来,哪怕只是有细小的裂缝也会影响镜子的使用功能,世人皆说喜欢破镜重圆,若真是能够圆满无缺,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最后郁郁而终。
许映乐和晏或相视良久,久到许映乐心中清楚,这次阿或执意不肯随了他的意。
“阿或,你怨我。”
怨他一走十八载杳无音讯,怨他宁可孤身一人也不愿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好他,怨他宁愿选择他乡病榻缠绵也不愿告诉他他还活着。
怨他在倾城和他之间,选择了倾城。
“我怨的。”若是没有景奂告诉他,他或者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可能到了九泉之下见了自己的生平才知自己喜欢的人还活着,却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走了。
他还有一个孩子,却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结婚育子。
“你该怨我的。”许映乐笑了笑,“这次算我输了,你要问什么,我答就是。”
“我来之前想了千百个问题要问,从当初我醉酒对你做的糊涂事起,到现在你在西州过得好不好为止。”晏或目光里透露出些许哀痛,又带着几分清醒,“现在见到你,我却只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问。”
“你心底可还有我?”晏或终究还是妥协了,比起他想要知道的种种都抵不过一句映乐的心里有他。
“从十三岁起,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少年时期懵懂不知情爱,几十载将过,再回首,才发现故人早在心间常驻,半分都割舍不下。
晏或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伸手将他们一手的距离消尽,失而复得十八年的珍宝终于再一次入了他的怀里,这次他已经不在是少年时瞻前顾后任人摆布的毛头小子,他会好好护住映乐,不再让映乐受半点委屈。
“你哭了。”许映乐落在身侧的双臂也擦过晏或的劲瘦的腰间,牢牢的回抱住。
一路赶来,风尘仆仆,原本应该不怎么好闻的晏或却让许映乐嗅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气,他心底发笑,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忐忑不安,想着拿出最好的一面的给久别重逢的恋人。
“自沈府得知你的死讯后我再没哭过,攒了十几年的眼泪是该哭一哭的。”
晏或沉声回应,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辈子除了不知事的幼年时期,所有的眼泪都因为许映乐这个人所弹。
“嗯,但我哭过。”许映乐不喜欢眼泪,为此他自己也不是个常喜欢掉眼泪的人。
“不是为我。”晏或声线低沉了两分,如果是为他,映乐不会特意说出来。
“不是为你。”许映乐毫无顾忌的回答让抱着他的双臂收紧了两分,见晏或不再说话,他才慢悠悠的回答,“是为倾城,生倾城的时候太痛了,所以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