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你们人多,可以杀了我报仇,哈哈哈哈!你们若是杀了我,你们就死定了。”李师明大笑。数千幽州士卒狞笑着看着李师明,是凌迟处死,还是点天灯?
“你们以为你们人多了不起,可是,你们还有退路吗?”李师明笑容一敛,厉声喝问。
“你们的老巢幽州已经在张须驼的控制之下,你们回不去了。”
“你们祸害幽州乡亲父老,幽州百姓恨你们入骨,你们若是敢回幽州,张须驼就会带着幽州百姓活活的吃了你们!”
李师明的声音在幽州士卒的耳边回响,一些打着报仇心思的士卒立刻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不妨先听听李师明说些什么,要杀了他报仇,不必急在一时。
李师明的手下盯着那些克制冲动的幽州士卒,好些人悄悄地长长的舒了口气,过了这一关,以后都好说了。
“你们的周围都是敌人,张须驼和你们有血仇,宇文述一向看不起你们,高颖从来不在乎你们,天下枭雄无数,却个个看你们不顺眼!”
“你们还愚蠢的背叛了唯一对你们信任有加的杨広!”
“天下虽大,哪里还有你们幽州铁骑的容身之所?”
一群幽州士卒默然,互相打量着,都从其他人的眼睛中看到了无奈和绝望。大名鼎鼎的幽州铁骑,竟然爹不亲娘不爱了?有个别幽州士卒脑子清醒,冷笑着,李师明在胡说八道,但不妨再听听。
“你们以为你们可以投靠宇文述,投靠高颖,反正罗艺已经死了,其他将领也死了,当兵吃粮,投靠谁不是投靠,难道宇文述和高颖就不需要骑兵了?”李师明继续道。好几个幽州士卒点头,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好几个李师明的手下肝疼的看着李师明,你是那边的?
“笑话!”李师明冷冷的道。
“幽州铁骑被骁骑卫轻易灭了千人,无敌的神话已经撕破,宇文述,高颖,难道他们自己就没有与骁骑卫相若的骑兵,难道他们不担心会背叛杨広的幽州铁骑,不会背叛他们?谁在乎你们这一群废物!”
“你们若是投靠了宇文述或者高颖,唯有交出铁甲,交出战马,然后去当步兵,死在坚固的城墙之下。”
幽州士卒们沉默,打不过骁骑卫的阴影再次在心中弥漫,早已崩溃的自信心再次崩溃。
李师明盯着眼前的幽州士卒,仔细的看着他们的脸色,道:“罗艺虽然无能,却早已看清,天下虽大,只有我李师明一心需要你们,你们除了投靠我,还能投靠谁?”
“罗艺已经死了,你们要考虑自己的未来!是想做一个乞丐,饿死在街头;是想做一个山贼,被官兵斩首悬尸;还是想回到家乡种田?顺便问一下,你们会种田吗?家里有田吗?”
幽州士卒又骚动了一阵,手中的刀剑慢慢的放下,脸上的厉色也渐渐消失,有些茫然的看着李师明,种田?幽州铁骑是标准的职业军人,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李某可以毒(杀)罗艺,也可以(毒)杀你们!李某想要杀你们,就在反掌之间!”李师明冷冷的道,伸手指着地上的罗艺等人的尸体,又指着不远处的篝火前奄奄一息,痛苦不堪的罗艺亲兵队,神色间满满的高高在上的自信。
一群幽州士卒信,李师明能杀别人,也能杀了他们。
“但是,李某为什么不杀你们?”李师明的目光从一张张幽州士卒的脸上掠过。
“因为你们是大随的精锐!你们是无敌的幽州铁骑!”
“可惜,却遇到了一个最愚蠢最贪婪的老大。”
李师明轻蔑的笑:“罗艺是什么东西?他竟然以为他可以造反当皇帝,天下再也没有这么愚蠢的人!”
一群幽州士卒听见李师明羞辱罗艺,又有些骚动了,士可杀不可辱,侮辱死人算什么英雄?
李师明继续道:“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人觉得不太对?幽州铁骑明明占有偌大一个幽州,县城十几,村落数百,百姓十几万,良田无数,曾经是大随的北方要地,每天经过幽州的商旅就数不清。如此繁华的地方,为何就民不聊生,吃饭都成问题,不得不逃离幽州了?”
幽州士卒中有人缓缓的点头,以前幽州真是繁荣啊,可自从罗艺有了自立之心,这幽州就一天比一天破败了,竟然到了要鱼肉乡里的境地。
李师明怒吼:“因为罗艺害了你们!害了幽州!”
“幽州铁骑耗费巨大,每人的坐骑,铁甲,兵器,军饷,加起来是个巨大的数字,养你们一个,可以养步兵百十个了!”
“你们不是五千铁骑,你们是五十万步兵!”
“以幽州一地,没有产出,人口有限,税赋又哪里养得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