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在罗艺死后投靠各处大佬的情景。
“你是罗艺的儿子?”宇文阀的某个小官斜着眼睛打量他,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刻在脑门上。“没了幽州铁骑,你是罗艺的儿子也没什么用啊。”
“罗艺的儿子?幽州铁骑可是我们骁骑卫的敌人。”杨轩感的手下的某个小官直言不讳。“我们骁骑卫定然是要打李建成的,不需要你做前锋。”那个小官淡定的道。“李建成算个P,幽州铁骑算个P,我们骁骑卫根本不在乎。”
高颖,贺若弼处的遭遇大同小异,“罗艺的儿子”甚至没有能够见到一个县令以上的“大官”,被小小的不入流的虾米官员就打发了。
“父亲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没有向东去辽东投靠圣上啊。”杨幽叹息着。罗艺死后,天下唯一对“罗艺的儿子”抱有善意的竟然是被罗艺背叛过的皇帝杨広。
“你父亲没于军中,那是朕的错啊。”杨広对罗成叹息着。
“朕给了你父亲权力,却没有给你父亲节制权力的智慧。”
“以后,你就在朕的军中效力吧。”
罗成从此成了杨幽。
大随右候卫军中的年轻猛将杨幽盯着房玄龄的方向,微微冷笑,眼中精光四射。
“驾!”杨幽纵马而行,向前疾驰。
……
夜色苍茫,附近没有什么树木,月色之下空洞洞的一片。
“这种感觉真是不怎么好啊。”侯君集道,出了西平郡之后,这一路上就是荒漠了,能见到泥土已经万幸,很多时候就是金黄的沙土,总有一种孤独和渺小的感觉。
“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介怀。”房玄龄笑,举起茶杯,道:“为了天下的繁荣昌盛,饮胜!”
侯君集笑,这种时候没有酒水只有茶水有些扫兴,但想想跟随杨広重新统一天下,开创盛世的绮丽美景,心中豪气顿生。
“饮胜!”两人以茶代酒,哈哈大笑。
“我等只需要做好了一件事,这大随的朝廷之中就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房玄龄放下茶杯。
“造势!我们要给圣上造势!”杨広想要杀回中原,最重要的就是声势,王者归来的声势足以让天下颤抖,定然有不少的人主动向杨広投降。
“所以不能败,还要速胜。”侯君集道。从这个角度讲,杨広没有硬杠关中也是看到了这一点,那么顺流而下取江南的可能性极大。
“接下来,就要看杜如晦杜兄了。”房玄龄微笑,从蜀地顺流而下,一路之上都是些小毛贼,不足为患。
“只要杜如晦在江西接应,圣上一举夺下江西之后的声势就会再次翻倍,纵使胡雪亭治下的百姓如何忠心,人心定然也会涣散。”胡雪亭再怎么牛逼,终究是大随的臣子,从来没有和杨広交过手,若是胡雪亭的地盘被杨広一秒夺下,百姓们哪里还会信胡雪亭是无敌的?届时己方士气高涨,地方士气低落,这仗不用打就赢了。
“我们且写一封信给杜兄。”侯君集道,说良心话,杜如晦现在混得比他们好,在江西独当一面,前景广阔,比他们几个在杨広军中的职务高多了。但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杜如晦回到集体的大家庭中来,自私自利的只考虑个人的荣辱可不怎么好。
房玄龄笑着:“若是杜兄鬼迷心窍,痴迷不悟,我们……”
“当当当!”示警的锣鼓声响彻营地。
“都出来,敌袭!”守夜的人大声的叫着,声音凄厉而尖锐。
房玄龄和侯君集脸色大变,冲出了营帐,远处,是密密麻麻的火光在靠近,怎么看都有数千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敌人?”侯君集不敢置信,这里算不上是前线,而且杨幽所过之处一个不留,怎么会冒出这么大数量的敌人。
“全军准备战斗!”营地之中已经有低级将领大声的下着命令,房玄龄只是文官,正儿八经的阵而战之还有些作用,这被偷袭之下的短兵相接就毫无作用了。
“召集精锐,率先进攻!”侯君集厉声道,他多少是看过兵书的,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提振士气。房玄龄看看纷乱的营地,有人在向东跑,有人在向西跑,有人在到处打转,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精锐可言?
“今日才知道书本和现实的差距啊。”房玄龄愣愣的道。侯君集没空理会他,带着一群随从在营地中见了精壮的男子就抓。
“跟本官出征杀敌!”侯君集的厉声呵斥中,被抓的人大多懵懂。
“啪!”一个耳光下去,懵懂的百姓立刻清醒多了。
“跟上!”再次厉喝,百姓就乖巧了很多了。
侯君集好不容易抓了百十个精壮民夫,又抽了二十个士卒,混在一起,挤在了营寨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