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规规矩矩的站在胡雪亭背后,眼观鼻鼻观心,遗孤院内讧,不关他们的事情。
“那个谁谁谁。”胡雪亭挥手,立刻有几个衙役打开背上的布袋,扔出三十几个血粼粼的人头。
“不好!是许承福丁大宝他们!”有人眼尖,立刻认了出来,人群一阵骚动。
“这三十几个人的家属呢,都站出来。”胡雪亭道。
严厉的口气,立刻被人听了出来,绝对不是许承福等人被贼人所害,过来赔偿抚恤银子的。
“怎么,他们几个犯了什么罪?”一个人问道。
“噗!”那人被踢飞了出去。
“本座问话,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本座?”胡雪亭冷冷的道。
数百个遗孤院的人愤怒的看着胡雪亭,群情激奋,好几十人挽起了袖子,甚至有人开始亮出兵刃。“竟然敢动手打遗孤院的人,哥几个,亮家伙,教训教训她!”“打得她妈都不认识她!”
百余个衙役慢慢的挪动脚步,眼前的场景太熟悉了。
胡雪亭淡淡的道:“怎么,想造反?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在朝廷的面前,你们只是一小撮人而已。来人!把这些想造反的人抓起来,诛灭九族!”
“造反,诛灭九族”这几个词语太突兀,激动的遗孤院数百人立刻冷静了些。
“都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人,何必伤了自家和气。”某个老兵走了出来,笑眯眯的道。
“本官再问一遍,这些人的家属在哪里,站出来。”胡雪亭看都不看那个老兵。
那老兵脸色大变,这小丫头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他们几个犯了什么罪?”
“噗!”那老兵打着转,飞了出去。
“为什么你们总是学不会听人说话?”胡雪亭震惊了,个个都不带耳朵的?
有人被激怒了,抽出刀,大声的对着众人喊着:“哥几个,这丫头忒么的是贱人,打死她丫的,张仪同这边,我去说……”
众人大声的应着,挑衅的看着胡雪亭,忽然惊恐的看着那个抽刀的男子,一股血痕在他的脖子上越来越浓。
“我……我……”那抽刀男子倒地而死。
“啊!杀人了!报官!快报官!”“救命啊!”遗孤院几百人乱做一团,有人逃跑,有人抽出刀剑,有人愤怒的吼叫,有人惊恐的哭泣。
“来人!这个人公然鼓动袭击官差,形同造反,把他的家人都抓起来。”胡雪亭收剑。
遗孤院的人惊恐的看着,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非比寻常,好几人打着眼色,把那三十几人的家属都赶了出来。
“都是自己人,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某个家属含着泪,怒骂着。
“你们出去,只管哭,量胡雪亭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有人低声道。遗孤院前,立刻哭声震天。
“全部带走!”胡雪亭挥手,立刻有衙役上前,抓走了那些家属。
远处,有数十骑飞快的赶到,领头的正是张须驼。
“张仪同救我!”“张仪同,胡雪亭杀人了!”“张仪同快来!”哭喊声大作。
张仪同勒住马,震惊的看着地上的三十几个人头,以及血粼粼的尸体。他得到消息,胡雪亭忽然回到了洛阳,却去了洛阳府衙,带着一群衙役出城,还没等他想明白胡雪亭又搞什么鬼,已经有府衙的人急急忙忙的通报,胡雪亭状告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天字第十七号遗孤院分院中,有人行刺朝廷命官。
“我们也是无奈,胡雪亭说了,我们要是不派人缉拿,她就去找圣上。”洛阳府衙的人真心不想插手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张须驼严肃的盯着胡雪亭。
“缉拿罪犯。”胡雪亭随口道。
张须驼看着遗孤院众人,有人坐在地上,拽着手帕,不停的拍着大腿哭喊,有人泪眼朦胧,有几个老汉捂着心口,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更有一群人握着刀剑,恶狠狠的盯着胡雪亭。他缓缓的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做得这么过分。”那被斩首的三十几人,肯定是真的行刺了胡雪亭,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肯定和整个遗孤院没关系,都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自己人,何必闹出事情,给外人看笑话,胳膊肘不能向外拐。
胡雪亭震惊了:“朝廷律法,在你的眼中,竟然是胳膊肘向外拐?”
张须驼死死的看胡雪亭,说得好像你遵守过朝廷律法似的。
“这些人敢行刺朝廷命官,按照大随朝律法,缉拿有关人等回府衙问话,谁敢阻拦,就是和朝廷作对,立刻拿下斩了!”胡雪亭继续下令,一群衙役瞅瞅张须驼,又瞅瞅胡雪亭,慢悠悠的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