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能够上台面的办法全部被否决,能解决的办法不能上台面,四部官员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升起,然后到正中,又落下,马上就要出现星星月亮的痛苦时候,会场的角落中,有个声音淡淡的道:“朝廷规矩,六部各有职司,我刑部负责天下的法律,刑狱,工部负责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
这种空话套话废话假话谁忒么的有心情听,好几十个人怒目看他,认得是刑部的一个老公差,众人一齐寻找刑部尚书,这种浪费时间的老油条还不拉出去鞭尸!
那老油条还在继续说:“……若是有人死了,自然该告到我刑部,若是有桥塌了,就该告工部,若是有官员犯错,又该告到哪里?”
数百官员愕然,一齐敬佩的看着老油条,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种老公门办案的手段未必犀利,推卸责任的手段麻溜的不行。
“诸位,就这么定了!”兵部尚书神色肃穆,深情而又严肃的宣布,本次会议胜利结束!
顶着星光,四部的人飞快的忙碌起来。
“马车怎么还没到?”有官员站在衙门口,翘首以待。
“别等马车了,我们自己动手!”有官员等不及了,在干完早回家洗澡睡觉。
其余人点头,这时候还指望小吏仆役什么的,太幼稚了,做人要靠自己!
“我们自己干!”一群官员卷起衣袖,卖力干活。
各部衙门前,一群群禁军站得笔挺,四部最近天天晚上通宵,那是早就知道了,可今天好像动静特别的大,灯火都蔓延到了衙门外头,还有无数的官员进进出出。
“他们在干嘛?”一群士卒惊愕的看着官员们来来往往,汗流浃背。
“不关我们的事情,休要多问!”领头的怒喝,然后同样睁大眼睛,看着一群官员忙忙碌碌。
次日。
某个部门的官员看着衙门前,长五丈,宽三丈,高一丈五,直接把门都挡得看不见的奏折大山,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东西?”该部门老大怒斥,竟然敢在他们的门口堆垃圾,活的不耐烦了!
值班的禁卫军士卒急忙跑过来:“这是昨夜兵部礼部工部刑部搬过来的。”
该部门老大随便一翻奏折,冷笑了,怎么,被淮南道的官员们恶心了,就扔到这里来恶心他们?
“去,把兵部礼部工部刑部的人叫来,这些东西关我们P事!”该部门老大厉声道,一群手下苦着脸看着他,丝毫没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该部门老大一怔,忽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这是吃定我们了?”
一群手下无奈极了,这些奏折现在才到他们部门,已经是奇迹了。
众人看着眼前的奏折山丘,以及不断地有送奏折的马车在一边排起长龙,仆役小吏们忙忙碌碌的把今天刚到的奏折堆放到地上,为奏折山丘添砖加瓦。
“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众人唯有长叹,一些仆役被指挥着先挪开挡住大门的奏折,忙碌了半天,终于露出了该部门的大门,以及大门上的牌子:
“御史台”。
大随朝专业处理官员罪行的部门,淮南道的告状奏折不交给御史台,还能交给谁?
……
丹阳县的某块空地上,五百个少年排成整齐的队伍,等待胡雪亭训话。
胡雪亭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高台上:“本官就是胡雪亭,以后叫你们往东,就要往东,叫你们打狗,就要打狗,听明白了没有?”使劲的看那些少年,这么嚣张,不讲理,没有军事素养的话,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打脸的。
比如某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魁梧少年,会狞笑着站出来:“老子不服!就你一个小丫头,也敢管我们?”
比如某个四肢不发达,但是其实非常能打,头脑好像很发达,其实比魁梧少年还要简单的瘦弱英俊少年,昂着脑袋:“我等是大随的兵,只要符合大随的律法,我等自然会听从。”
然后还用问?胡雪亭立马就把敢出来挑衅的人砍成十七八段。
胡雪亭连砍死人的言行都已经想好了,一定要一边舔着刀头的鲜血,一边狞笑:“人血的味道,最鲜美了!”不杀人立威,不血流成河,不变态,怎么让这些中二恐惧听话老实恭敬?
高台下,五百少年一齐恭敬的道:“唯胡县尉马首是瞻!”
咦!又这么机灵?
胡雪亭再一次打脸装逼失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没道理啊,十四五岁的少年郎,那不是标准的中二嘛,内心充满了对权威的反抗、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其他同龄人比自己强,那就是靠各种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一定是虚假的,正好打脸吗?这些中二少年应该对一个女孩子站在他们的脑袋上,一万分的不满,然后挑衅挑衅再挑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