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飞向了死对头(53)
起初跟她一床的女孩子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就要说声:“对不起。”
显然是很怕冒犯到她。
其他女孩子虽然家庭条件不算差,但偷偷在网上了解了她家境,经历以及现有成就后,都对她敬而远之。
她也没有刻意做什么,自然而友好向同床的女孩子充分释放善意后,大家都抢着过来跟她贴贴。
“南溪姐姐,你的皮肤好好哦,一点也不热,冰冰凉凉的,挨着你好舒服。”
也有大胆的男孩子知道她现在又恢复单身,向她表达好感,这时,她会回一句:“谢谢你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喜欢女孩子,而且现在还不想恋爱。”
男孩子羞涩地跑开。
第二天,大家一起起床,买了包子馒头,再喝碗豆浆做早餐,在便利店各自买了些东西,就开始爬那吓人的天梯。
元南溪以前在荒无人烟的峡谷跳过伞,也曾去景区蹦极,不怕高,一个人走在最前面给这些小伙伴们领路打气。
有人拍下这一幕,分享到网络上。
顾亦寒根据这条动态的定位精准锁定位置,得知元家小姑娘竟然是跑到偏远山区支教来了。
元南溪手机没电了,也一直没充,潜意识想暂时跟外面的世界切断联系,想在这一个月里好好地做些纯粹的有意义的事。
也就没有看到季斐然的消息,没能回复。
顾亦寒查到位置就立刻去找季总汇报了。
季斐然看着社交平台上,她爱的女孩褪去了精致优雅的长裙,换上了带碎花的白衬衫和肥大的黑裤子,脚上是黑色的运动鞋,就连发型也跟着队伍换了,自然柔顺的微卷黑发变成两根乌黑的麻花辫,显得更加俏皮可爱了。
她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元淼还在的时候,臭屁地给她分享以及炫耀姐姐探索世界的各种美照,勾唇笑了。
以前元淼在时,总说要替姐姐找个靠谱的人,这个人要对一辈子对姐姐好,始终如一。
她当时直直盯着元淼看,元淼笑问:“季大佬,你这么看我是在毛遂自荐吗?”
她没有否认,她也坚信自己可以做到,除了身体是个不确定因素。
她曾以为只要有人能给南溪幸福,那个人是不是她都无所谓。
经过了云珂这事,她觉得还是自己来最放心。
关于元淼最后为什么会给她打那通电话,她想了很多,猜测不是跟元家败落内情有关,就是想把姐姐托付给她。
不管是哪种,她都会让元淼如愿。
如果真跟云珂有关,她一定让云珂付出惨痛代价。
如果是要她帮忙照顾南溪,她也一定努力做到。
“亦寒,接下来几天有什么重要行程吗?”
“没有,季总您可以休息一下。”
“帮我订票,我要去找南溪。”
“好...”
顾亦寒反应过来,差点惊掉下巴,“季总,那地方又高又险的,您...确定...要去?”
“嗯。”
顾亦寒不敢轻易答应,丢下一句“我起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就跑出了房间。
从美国聘请回来的随行医生就住在季斐然隔壁,顾亦寒敲门进去,认真用英文询问:“季总的身体现在可以长途跋涉以及登高吗?”
医生给出肯定答案,“季总已经问过我了,她的药在那里,我们一起陪她去,不会有问题,说不定还能对她脑内淤血疏散有好处。”
顾亦寒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热血,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疗法吗。
她连夜查询交通方式,发现需要经历的过程极其复杂,飞机,高铁,打车,最后还要爬那吓人得很的2000多阶的天梯,看网上的游记,不少人一半没爬到就腿软了,顾亦寒担心季总身体受不住,也担心自己会崩在半路。
但她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焦虑,留在北城的姜欣艾对她说:“亦寒加油,照顾好季总,回来要把浪漫故事绘声绘色说给我听。”
飞机上,季总和随行医生都带着睡眠眼罩静静休息,总之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
*
元南溪还不知道季斐然出发过来找她了。
她们队伍爬天梯上悬崖村爬了四个多小时,腿疼了两天还未完全缓解,每天就走姿奇怪地去上课,等看到简陋教室里孩子们黄黑皮肤上明亮,渴求知识的澄澈双眼时,又会觉得被治愈了,疼痛好像也奇迹般消散了。
但下课后,痛感又会回归。
元南溪回忆起自己大学时曾短暂地为一次团体活动学过舞,捡起各种放松肌肉的有效动作,带着小伙伴们在下午下课后,迎着橙红色的大片夕阳,在并不十分平坦的空地上一起练着。
孩子们觉得好玩也加入,柔韧性远超他们。
来听课的孩子们年龄有大有小,每天上学要上山下山十分不便,有的孩子从出生就没有上过学,他们只能从最基础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