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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的夫君不好撩(21)

作者: 叶百果 阅读记录

心底忽然有一颗种子破土了。

她穿书至此,终于完完全全地体味到了来自此间的真实感。

之前想护住芸家,想让大家都活着,可心里却并未与这个书中世界共情同理,内心深处多是淡淡的麻木,毫无深入骨髓的感情如根般向下生长。

现在,忽如参悟缘法一般,从虚无入红尘,一瞬填了一身的七情六欲。

她有了与他们同样的情绪。

她确实属于这里。

芸京墨站定,向他同样回一礼,声音微哑:“云生兄弟,有话,我定知无不言。”

第10章 祸起 被两个衙役粗暴地钳制住的时候,……

“多谢。”薄云生低眉道。

几人移步庭院,薄云生颔首道了声见谅。

芸京墨道:“云生兄弟,我可以问问,你为何对黄百户如此……”

这一句不光是问给祁铭之听的,芸京墨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哥哥会对黄润如此尽心。

她对云生哥哥仅有的了解,便是他自幼父母双亡,养在老家的二叔叔家里。

薄云生低头:“我自幼父母去得早,虽在舅父家长大衣食无忧,但许多为人的道理都是黄百户教给我的,他于我,乃是慈父心。”

“抱歉。”芸京墨道。

“祁大夫,我听闻他……”薄云生咽了唾沫,艰难道,“您是医者,又看过他,他走时……痛苦吗?”

芸京墨闻言,下意识瞥了一眼一旁的祁铭之。

“云生兄弟,黄百户是醉酒中去的。”

芸京墨只回了这一句。

薄云生点头。

其实今早他便听枳香说了,也知道“芸京墨”看过第一现场。只是等他赶到的时候,芸志行已经让人清了场,收入殓房等仵作验尸。因而未见到最后一面。

又因为芸京墨毕竟是女孩子,不好向她询问什么。

其实现在来问祁铭之,也是冲动使然。

黄润孤身一人,他算得上是唯一的亲人,总该有人关怀心切,总该有人收尸。

芸京墨懂了这份心急,也在这份焦急中明白了此间存在的真实性。

她耐心答了薄云生的话。

也在这几句问话中彻底地接受了自己身在此世。

几句终了,薄云生道了声叨扰,将他们安置回客房。

等人走了,安置妥当时,祁铭之眼睫低垂,对芸京墨道了声:“抱歉。”

芸京墨抬头:“嗯?”

“黄百户多半为我所累,是我对不起云生公子。”

若是今早,芸京墨可能会说无妨。

但经过刚才这一遭,她没法将这几个字轻松说出口。

只道:“若是真觉得抱歉,便利用现在这个机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

祁铭之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的活动可以牵动别人的命运。

但黄润再也不是一个只有名字的炮灰,他同样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和自己没什么不同。

芸京墨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样想着。

祁铭之道:“这是自然,就算不为了自己,我也一定会找出那个幕后之人,还请芸姑娘放心。”

正说着,顾珏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屋子里的东西,洗了个硕大的青枣啃了一口,晃过来倚在门口道:

“今日还有几个药田要去验收,走不走啊?”

芸京墨看过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祁铭之说:“药田的活儿我干了,这几日你在父亲身边,别忘了留意起来。”

祁铭之颔首一礼,目送二人离开。

顾珏二人出了老宅大门,祁铭之打了个手势,正欲跟上的阿陌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主子。”

祁铭之目光冷然。

阿陌自觉道:“主子,昨夜是属下值守,鹤归楼外并未发现任何动静,也没有外人进过主子的房间。”

“没有生人?”

“没有。”

阿陌一身冷汗。

这些年他跟在祁铭之身边,何时出过这样的纰漏?

但是左思右想,这几日本就不安定,昨夜他也并未走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的确是出乎他意料。

“好,你去吧,务必护好芸姑娘,不可再出差错。”

“是!”

阿陌领了命,立刻闪人。

祁铭之缓缓呼气。

旁人不知,但他自己心知肚明——那童谣不是他近日写下的。

梨花枝头醉,采之欲予谁……

这首童谣流传于平熙二十七年年末,何人所作不详,从何处起亦不详。

只是当年童声盈满京城,最终流入宫中时,终是引起了君主的猜忌。

无他,“花枝醉”乃是戚年当年凯旋时,皇帝亲迎十里,为将军亲手捧上的美酒之名。

而“斧钺守家国”的“斧钺”二字,暗含一个“戚”字。

童言无忌,暗含的却满是杀机。